陸景又轉頭去看米陽和清月:「那你們有發現我有什麼不正常的行為嗎?我不是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早上還會早起去跑步,你們有誰的作息時間比得上我這麼健康?」
齊禹臣端著手臂站在門口:「得了你!你不知道我們擔心的是什麼嗎?秦敬去了修真界,還是跟那個送變態一起,生死未卜、情況未知,我們不就是怕你受不了嗎?」
淩策倒吸一口涼氣,左右看看其他人沒反應,也沒說話。
從陸景好不容易醒過來之後,他們就再沒有人提過「秦敬」這個名字,生怕刺激到陸景。
他們也希望陸景好好的,希望他不要做什麼過激的事情。
結果陸景還真沒讓他們失望,特別冷靜,冷靜到讓他們心裡發毛。
都說如果家裡的熊孩子突然安靜下來了,那一定是在憋著什麼壞呢!
道理其實差不多,陸景在不該怎麼平靜的時候平靜地不像話,只能說明有更大的問題。
常言道堵不如疏,這是因為堵久了就容易出事,容易崩盤。
人也是這樣,當人被幾度洶湧的負面情緒淹沒的時候,需要的是舒婕和發洩,而不是像個正常人一樣表現,這就是在壓抑,而過分壓抑的後果就是終有一天這個人會全面崩潰!
清月皺眉:「陸景,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我們也不想說什麼感同身受,但現在秦敬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你要是把自己給憋壞了,那還有誰能去修真界找他?說不定他現在就在等著你呢!」
陸景笑起來,這一笑就是字面上的那種純粹的肌肉動作的發生,嘴角肌肉提了一下,不是很自然,比起笑更像醫用名詞中的「面部痙攣」。
「我明白,不過我覺得現在不對勁兒的是你們,你們對我太沒有信心了,或者說對我的信心維持時間可不夠長。其實我昏迷的時候也有意識,能聽到你們說話。清月姐,淩策,你們不都相信我不可能選擇自主沉睡嗎?因為你們眼中的我不會逃避,而是會積極地想辦法救秦敬出來。明明在醫院的時候還對我這麼有信心,怎麼現在我醒了回家了反而不信了?」
清月驚訝地看著陸景:「那你……」
「我每天好好吃飯,早上運動,只是為了儘快將狀態調整到最好,因為我知道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番話聽著十分積極正能量,適合擴寫成為小作文來激勵莘莘學子,但說話人的陸景卻眼神陰沉到駭人,跟陽光積極八竿子打不著一點關係。
然而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其他人竟然鬆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這才是正常反應,要是陸景真笑得溫和無害一臉樂觀那才是有問題!
「大齊,你和妙恩姐那邊……」
陸景話沒說完,外頭就響起敲門聲。
米陽開啟門口監視器,看到是蘇妙恩和俞水,立刻開門讓人進來。
蘇妙恩眼眶發紅,俞水卻是眼淚都還沒擦乾淨。
「我們之前出差幾天,已經聽齊總說了事情經過,我們……」
陸景擺手:「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現在不是看到好好的了嗎?就是不知道秦敬現在怎麼樣。先說正事,你們跟那些公司現在關係如何?有沒有查到什麼?」
「已經查到這幾家公司背後真正的話事人就是薛載遠,不過薛載遠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事情寧都是交給別人打理。」
「交給誰了?薛雁澤?」
「沒有,據瞭解薛雁澤還是專注軍方那邊,是一個叫薛同輝的年輕人在負責這些公司。這個薛同文也跟在薛載遠身邊很長時間了,據說比薛雁澤的時間還長,是薛載遠認的幹孫子。」
「幹孫子?沒有血緣關係?」
「對,薛同文是孤兒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