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了, 陸啟明總不能推了去西城吧,他要是再敢去西城,他爸都能打斷他的腿。
陸老太爺已經退居了, 早年他也是地主家的少爺,後來國家變成那樣,陸老太爺就加入了最早期部隊。他這個人有點文化, 在部隊裡一直挺受器重的, 再慢慢的幹了幾件漂亮事, 周圍比他有能力的沒他運氣好,比他運氣好的沒他活得久。比他運氣好比他活得久的,就只有晉家的老大, 也就是晉北安的大哥了。
他跟晉家老太爺,就像是比拼著誰能活更久一般,反正這麼大歲數了,陸老太爺見到晉老太爺,還能吹鬍子瞪眼的, 要不是腿腳上傷太多了不好動彈,他還能上前踹兩腳。誰讓他家的兒子搶自家的閨女,反正倆家本來就是死敵的關係,自從他女兒嫁到晉家後,整個陸家都收到了路老太爺的指令,那就是跟晉家往死了對著幹。
這麼多年過去了吧,倆家但凡是碰面了,甭管什麼場合,那就必須槓上。
今天你傢什麼人當上了局長,那明天我家就得有個人當上部長。今天你家請了兩個保姆,那不好意思,我家就得請三個。今年你家生了三個孩子,那我家就得生五個。
整個京城上面圈子裡的都知道,這倆家不對付,想進圈子,那就先站好隊。
但對比陸家狠辣的作風,晉家就更平和一些。晉老太爺說過很多次,不用跟陸家去比較。其實大多數時候外人看來好像是倆家在競爭,其實是隻有陸家在努力跟晉家掰頭,晉家壓根就沒太放在眼裡。當然,如果陸家太過分了,晉家也會伸出拳頭給對方一拳,讓對方收斂點。
陸啟明是帶著藥酒回來的,因為陸老太爺早年槍林彈雨裡走過,身上暗傷不少。陸啟明就經常找各地好用的藥酒,帶給陸老太爺養身體。
陸老太爺住在京郊一處四合院內,房子很大,平時除了陸老太爺,就只有管家和保姆在了,家裡的人要麼就在外地當官,要麼就是京城裡。出來一趟也不怎麼容易,只有身份比較輕鬆的小輩會經常來看看。
“我還說你小子不準備過來呢!”
陸老太爺很瘦,氣質跟陸啟明一樣,陰沉沉的,板著臉露出不高興神情的時候,更是讓人害怕。
他端坐在太師椅上,沒有開燈,讓他看起來就像完全融入了黑暗中一般。
“您都發話了,我哪裡敢不過來啊,爺爺,這是我尋摸過來的藥酒,晚上吃完飯我給您推一推怎麼樣?”
陸啟明吊兒郎當的坐到陸老太爺下手,將藥酒瓶子放在旁邊的小茶桌上。
原本就是裝著嚇唬小孫子的陸老太爺高興了,自家小孫子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過來要麼就是想從他這討點好,要麼就是想從他這要點東西。不像這小子,每次來都會帶著點東西過來,比如上次送來的古董畫,他就特別喜歡。
“我怎麼聽你二伯說,你被調查了?怎麼回事?我就說你不要開什麼公司,開公司除了掙錢,還不是得討好那些當官的。你直接進zf做事,咱們家能讓你穩穩得上去,出門都是人家對你卑躬屈膝的,誰還敢調查你啊!”
陸老太爺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小孫子沒走仕途,他之前都打算好得好好的,家裡好好培養,所有資源傾注在他身上,那他就是接班人了。
可這小子畢業後,既沒入伍,也沒考公務員,而是跑到沿海一帶,溜達了一圈回來後開起了公司。
這可把他給氣夠嗆了,當商人有什麼好的,老古話都說了,士農工商,這商就排在了最後面。
陸啟明攤手,“上回送過來的畫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