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要扶他起來,張子冀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自己的命……咳……自己……知道……”
那一戟正中心口,能開口說話已是不易。
張子冀努力吸了兩口氣,又吐出了一口血。
“別說了,我馬上讓人帶你去醫治!”
“我身為……西蒼將士……咳咳,為國捐軀,在所不辭!咳咳……只盼……只盼有朝一日,我西蒼,江山錦繡……國泰……民安……”
他努力將手伸向胸口,似乎想將什麼東西教到他手上,可在觸及衣領的剎那,卻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彷彿那裡面的東西,已經沒有力氣拿出來。
那張英朗的臉上慘白如紙。
“子冀!”
“張副將!”
悲號聲驟然響起,染得天地蒼茫,黯然失色。
馬踏飛雪,席捲著誰的哭聲一路西去。
“都嚎什麼,還不快送他去軍醫那裡!”嬌喝聲從身後想響起。
樓之薇手執短刀,駕馬而來。
她未著戎裝,一身輕便,可那短刀卻從未留情,所過之處屍骸遍野。
陷入悲痛中的將士們愣了愣。
“可……可副將他……他已經……”
樓之薇最後的耐性也消耗殆盡,怒道:“你又不是大夫,不到最後一刻,不要妄下定論!送醫!”
“是、是!”
將士們當即運了張子冀回去。
樓震關見她過來,急道:“胡鬧,你來幹什麼?”
“國難當前,女兒自然要跟爹爹並肩作戰!”
“你、你……哎!不管了,帶太子先走!”
“好!”
她也不廢話,跳上去三兩下解決了守囚車計程車兵,駕著囚車就往城門奔去。
只是就在轉身的瞬間,又一支暗箭斜刺裡飛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車輪上。
樓之薇被猛地甩下,囚車也翻倒在地。
“咳!別管我,你走……”
卓錦書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揮手讓她離開。
樓之薇柳眉倒豎,怒道:“你醒了不早說!”
她砍破牢籠將他從裡面拖了出來,動作絲毫沒有留情。
他卻沒再抱怨她的粗暴,更不與她爭論,甚至連身上華服被劃破了,就直接脫掉礙事的外裳,只留一件中衣。
彼時樓之薇已經從地方手中搶下一匹戰馬,當即就要推他上去。
“不行,你先走!”
樓之薇急了,“卓錦書!你以為現在還是在過家家?那麼多將士拼死搏殺是為了誰?他們的血是為誰而流?快走!”
他肅了神色,“我是西蒼的太子,將士為國拋頭顱灑熱血,我又怎能貪生逃匿?”
這是他 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