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燃點了點頭,“我倒覺得,更像是殺人滅口。方才那人的背上好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咱們在場的人中間,只有他切切實實地看到了,想來兇手就是方才衝進屋子的那群人。”
這會兒所有人人心惶惶的,那個石原人坐在床鋪上,翻來翻去,總算是找到了他丟失的銀子。從搜身開始,本就是鬧劇一場,結果卻誤打誤撞地撞破了信徒們的秘密。
不管怎麼說,客棧已經不安全了。
紀燃將窗戶推開了一些朝遠處看,“他們還沒走遠,咱們偷偷跟上去,我倒要看看那人的背上到底有什麼。”
兩個人從窗內一躍而下,偷偷跟著那群人,一直到了黎明時分。
那群人行事非常隱秘,一路上將那人團團圍住,幾乎避開了所有人。他們越是這樣,紀燃就越是好奇,他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信徒們將人帶到了綠洲中的一片密林裡。
這地方雖然有很多樹,可那些樹都是光禿禿的,雖然大漠的氣候惡劣,可是眼下這個時節,再加上綠洲並不缺水,那些樹也不至於像入了冬一樣一片葉子也不長吧。
這片樹林裡的樹木,倒像是集體得了什麼病,因為沒有什麼遮擋物,也不能跟得太緊,以免被發現,紀燃乾脆停了下來,研究起那些樹來了。
他將一塊樹皮掀開,小聲道,“星野兄,你看,這些樹好像被蟲蛀了,裡頭全是一個個長條形的洞。”
梁星野用手丈量了一下,“蟲蛀?那這蟲未免也太大了吧。”
紀燃比劃了一下,“這蟲起碼有蛇這麼大,這還是蟲麼?”
眼下這些樹木裡的洞裡都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如果真的是蟲子蛀了這些樹,那現在蟲子在哪兒?”梁星野一臉戒備地看著地下。
就在這時候,紀燃像是看傻眼了一般,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星……星野兄……是不是我眼花了,你看到那頭鹿了嗎?”
梁星野朝著紀燃所看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頭鹿。
那是頭母鹿,頭上沒有鹿角,最匪夷所思的是,鹿背上竟然長了一朵花,一朵荷花……
那荷花底下只有光禿禿的花杆子,長長的,末端就牢牢地紮在那頭鹿的皮肉裡,似開未開的模樣,鹿走動的時候,那花也會微微晃動,讓人總覺著,那鹿不尋常,好像自仙境而來。
“真是我眼花?”紀燃揉了揉眼睛。
“不是你眼花,我也看到了。”梁星野很確定地告訴他。
那鹿這會兒看似有些困了,走了兩步便忽然盤著身子躺下了,那朵荷花依舊聳立在它的背上,緩緩綻放。
“走,過去看看。”梁星野走到鹿身邊的時候,那鹿依舊毫無察覺,好似被什麼東西折騰地精疲力竭,毛茸茸的肚皮有規律地隨著呼吸起伏著。
紀燃蹲在了那頭鹿的旁邊,用手按了按它背上的皮毛,那鹿睜開眼看了一眼,依舊毫無戒備地躺著。
“真奇怪,這玩意兒就是從它的皮肉里長出來的,我搞不懂,這荷花不是長在水裡的東西麼?什麼時候也能在動物身上生根了?”
除了這一點,這朵花看上去與尋常的荷花一模一樣。
“看看能不能拔出來。”紀燃說著,便抓著花杆子用力地扯了一下。
那鹿猛地站了起來,隨即開始痛苦地掙扎了起來。
“星野兄,這玩意兒長在鹿身上,想必它也很痛苦,你幫我抓著它,我來拔。”
兩個人全力配合著,將那頭鹿按在了地上,紀燃狠下心來,用力一拔,那鹿猛地衝了出去,背上還在淌血,而那朵荷花現在就在紀燃的手裡,根部的位置是一條黑漆漆的蟲,還在扭動。
那蟲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