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饒命啊!小老兒願意賠罪!願意用最大的誠意賠罪!”
在那隻大手上,堅硬的骨節間,一隻白胖的人參娃在不斷地掙扎著,但是一股黑氣把他牢牢地纏住,那黑氣對他有強大的壓制,甚至他能感覺到黑氣裡面是一種灼熱的他天敵的力量,所以他只能掙扎,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
下一秒——
只聽“嘭”的一聲,人參娃僅剩的力量根本撐不住他現在的形態,胖乎乎的身形倏地變得乾癟,轉眼間,他已經不再是人參娃的模樣,而是一隻瘦削但根鬚很多的……老人參。
老人參苦巴巴地保持著原形,感覺自己的根鬚都要被燒掉了,可他還是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要命的大王。他向來很老實,見妖下菜碟的,要是真跟這位打過什麼交道,怎麼可能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那就是沒有這事兒!他越想越苦逼,難道說,是這位大王沒事逛逛發現他,覺得他可以做個零嘴兒?他為什麼說零嘴兒,就是因為以這位大王的實力,區區人參精壓根就幫不了他有什麼提升了!
然後,這位人參精眼裡的大王就冷笑一聲。
“給我下藥,你和那隻母蜘蛛做得痛快,現在求什麼饒?”
人參精如遭雷擊。
什、什麼?!母母母蜘蛛?這大王難道說的是蛛九娘?下藥,臥槽啊,這不會就是蛛九娘說的那個什麼鬼恩人吧?!她只說恩人很強大有點兇,怎麼不說她恩人強到這份上還是他剋星而且脾氣特別爛性格特別兇啊?這回真他媽被那個蛛九娘給害死了!他做鬼也不會放過蛛九孃的!
人參精的每一根參須都在彰顯著他的無力,尤其是參須的前端,簡直是肉眼可見的蔫吧。但是,他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妖怪了,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再次求饒:“對不住了您,老人參我要是早知道那母蜘蛛是想給大王下藥,我哪還敢做藥啊?又不是不要命了!可是您看,這也是母蜘蛛自以為是,這才瞞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想讓我怎麼彌補都行,砍成原形都行,只要您肯留我一條小命……”
面前的“大王”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眼漆黑無比,連眼白都消失了。
恐怖,太恐怖了。
尼瑪這是哪來的這麼恐怖的傢伙啊!
人參精挖空心思地想給自己能保住小命的理由:“大王您也別生氣,老人參我保證那藥對您絕對沒有任何一點傷害,真的,還能滋養身體呢。那隻母蜘蛛也是真心視您為恩人的,她苦苦哀求我給她做藥,為的只是能給您推一把,希望您和您的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知道我們倆是冒犯了您,但也請您看在母蜘蛛這麼多年來沒敢忘了您恩情,冒著您知道很可能會憤怒的危險做出這事兒,當然這絕對是她的不對,不過她是真的一點壞心也沒有,老人參我也是絕對對您有一萬個敬仰的……”
“您和您心上人一定能相伴到永遠,那母蜘蛛的手藝不錯,到時候叫他給您兩位繡個喜袍絕對顯眼讓所有人都得羨慕您倆的愛情。老人參我到時候一定把釀了一萬年的人參酒獻出來,絕對倍兒有面子,您愛人肯定也喜歡……不不不要是不喜歡,想要什麼老人參我都能弄,您放心,祝您兩位百年好合……啊不是,萬萬年好合……”
一連串彩虹屁,人參精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詞彙,到後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戳中了這位大佬,突然間,人參精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鬆,整個就落在地上,根根參須不自覺地就扎進土裡,簡直是立馬就要本能地土遁逃走了——幸好,他用無以倫比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的舉動——難道他剛剛藏得不好嗎?人家就是可以一抓就把他給抓出來,現在土遁有個屁用,想逃跑而被抓住那不僅剛剛的彩虹屁白噴了,小命肯定要玩完!
於是人參精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