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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嬈頓了頓,想起驛館裡的情形,她理理中衣,穿上軟底睡鞋,來到了內室門前。
陸濯低沉的聲音自門板後傳了過來:“該起了。”
他天未亮就醒了,一直在等魏嬈,可她似乎睡得很香,陸濯再不叫她起來,恐怕夫妻倆要被下人嘲笑賴床。
魏嬈揉揉眉心,開啟了門,挑起簾子半垂著眼,剛要說話,陸濯突然旋風般背轉過去,帶起一陣風。
魏嬈愣了愣,反應過來,陸濯是被她的中衣打扮驚到了。
魏嬈倒是無所謂,兩人要演假夫妻,陸濯都穿著中衣挨著她坐了,這一大早上的,等會兒丫鬟們要進來服侍,她與陸濯都穿得整整齊齊的,才叫人奇怪。再說了,這時節的中衣畢竟厚實,陸濯的眼力再好,也穿不透衣料看見什麼。
“把你的被子抱進來吧,鋪到床上。”魏嬈打個哈欠,懶懶地使喚道,說完就放下了簾子。
如果剛剛魏嬈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陸濯白皙的耳根已經紅透,可惜她被陸濯從夢中吵醒,仍然睏倦,並沒有心思細瞧。
陸濯的耳根都紅了,臉上的熱度更是驚人,魏嬈的中衣的確沒有露出什麼,可她一身緋色中衣,長髮凌亂臉龐酡紅的模樣,與他在夢裡看到的魏嬈幾乎一模一樣。
陸濯從未見過只穿中衣的女子,夢中的魏嬈衣衫不整都能讓他驚醒,親眼看到慵懶嫵媚的真人,陸濯更加無法直視。
聽門簾落下,陸濯繼續在外面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覺得魏嬈應該穿好衣裳了,他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陸濯才抱起次間榻上的被子,低頭走了進來。
讓陸濯意外的是,魏嬈並沒有站在地上,隔著一扇屏風,隱約可見床上有床微鼓的被子,枕頭那裡露出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
陸濯停到屏風後,皺眉道:“你還不起來?”
魏嬈睏倦道:“沒睡好,知府家的宴席不是在晚上嗎,我起來那麼早做什麼,你有事自去忙,不必管我。”
陸濯想到這一路騎馬趕車,她便是會武,仍是一個嬌滴滴的閨秀,入住錦城的
陸濯被魏嬈斥責過後,繼續闔眸休息了。
魏嬈一邊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兒,一邊默默地平復心情。
陸濯冒犯過她好幾次,但從未有過輕薄調戲之舉,剛剛那般說話,應是與醉酒有關。
魏嬈父母兩邊的男性長輩都少的可憐,但魏嬈從旁人口中聽說過男人醉酒後往往會耍酒瘋,再斯文有禮的君子醉了酒都可能做出辱罵長輩、輕薄女子的失禮行為,更不用提陸濯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想到這裡,魏嬈往旁邊坐了坐,面朝車窗,餘光卻防備地盯著陸濯。
驛館很快就到了,陸濯仍然靠在那裡不動,呼吸平穩綿長,彷彿已經睡著了。
車伕、碧桃、趙松、趙柏都在外面等著,魏嬈低聲叫了兩聲叫不醒他,只好鎖著眉頭扯了扯陸濯的衣袖。
扯了三下,陸濯終於睜開了他長長的睫毛,目光迷離地看過來。
魏嬈嫌棄道:“到驛館了,下車。”
陸濯似乎沒明白她的話,緩了一會兒,他坐正了,挑簾看看窗外,這才率先離開席位往車門那邊走。魏嬈見他好像晃了一下,怕他摔下去丟人,害她也被驛館的僕人笑話,及時提醒趙松:“世子喝多了,你們扶他一把。”
趙松立即大步趕過來,雙手扶住了陸濯的胳膊。
陸濯站穩了,回頭看向裡面,魏嬈怕他還想做戲,忙示意碧桃過來接她。
就這樣,夫妻倆各自讓自己的心腹扶著,回到了驛館專門撥給他們的小院。
碧桃吩咐廚房泡了醒酒茶,陸濯連著喝了兩碗,瞧著清醒了幾分。
魏嬈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