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過真讓旁人以為她是霍爺的妹子。
更也好過她們給霍爺說人家。
如此想著,阿沅轉身回屋戴上了面紗,毅然決然地捧著水往門口走去。
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拉開了門。
擠在打鐵鋪後門說話的幾人聽到了開門聲,都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看見阿沅的時候,大傢伙都愣了。
阿沅以前也不是怕人才躲躲藏藏的,而是因為怕阿孃他們尋來,更怕閒言碎語。
可現在阿孃他們回去了,她也認定了霍爺,自然不怕了。
輕聲的開口:“各位讓一讓。”
幾人聽聞聲溫溫柔柔的聲音,都有些失神,但都下意識的給她讓了道。
阿沅端著水出了院子,再而把院子的門給帶上,再端著水往巷子外走去。
霍擎把樹砍下後,正砍著多餘的枝頭,就聽到了阿沅輕柔的嗓音。
“霍爺,喝口水。”
霍擎砍樹枝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她。看了眼阿沅又看了眼她身後的幾個婦人。
霍擎心中有幾分詫異。
她一直以來不都是避著人走的?今日怎就出來了?
在詫異過之後,還是抹了一把汗,直起腰去接過了水。
一口飲盡,把碗還給了她。
阿沅接過了碗,低頭垂眸地走回了院子。
幾個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有人說:“聽到沒?那小娘子喊的是霍爺,不是哥哥!”
幾人頓時擠眉弄眼。
——原來真的不是親妹妹,而是情妹妹呀。
*
霍擎把樹上多餘的樹枝砍好後,便去尋了間隔了幾家鋪子的木匠。說自己要做幾樣傢俱,一棵樹不夠,就給補銀錢。
許木匠詫異道:“那樹真砍了?”
霍擎“嗯”了聲。
許木匠笑道:“前日才聽到夏俊說你要砍樹,沒想到你今日就砍了,不過這剛砍下來的樹得放一年半載才能用。我看看你要打一些什麼傢俱,我這有現成的木頭,你那木頭能抵得上的,我就只收一些手工錢和點本錢,你看如何?”
霍擎:“成。”隨即把要做的傢俱說了出來。
許木匠聽到他要打的傢俱,吃驚道:“你要一桌一凳,妝奩,還有櫃子?”
霍擎點頭:“是。”
霍擎覺著阿沅估摸著也要住上個一年半載的。而家中吃食都由她來做,不僅吃食改善了許多,也能省下許多的銀錢。所以她住在自家時,自己待她好些,也是應當的。
許鐵匠感嘆:“霍鐵匠你可真疼你家妹子。”
霍擎想起方才她在眾人面前喊了自己做霍爺,只怕巷子中的人這會,都猜到她不是他的妹子了。
默了默,霍擎實話實說:“她不是我的妹子。”
許木匠笑意逐漸僵了:“不是妹子……”
霍擎沒有過多解釋,只道:“你且去看看那一棵樹能做多少,我還要補多少銀錢。”
呆愣後回過神來許木匠忙點頭:“好……我現在就去瞧瞧。”
說著出去檢視了一番。
回來的時候,他合算了一下,道:“那樹生得不夠粗,但年份夠,做女人家用的桌椅子還有妝奩都不成問題,但櫃子得另外用木,一般普通的櫃子,我得收半兩多的銀子。”
霍擎點頭:“你算一下,總共多少銀錢。”
許木匠核算了一番,說了個價錢:“櫃子六百文,那幾樣只收取一百二十文的人工錢,共七百二十文,我與你都是鄰鋪,往後也得讓你關照,所以就給你抹了後邊的二十文。”
莫說關照了,就昨日那頓蛇肉,也值二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