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拿下了放在臉頰上的手,輕咳了兩聲,心虛的道:“午後日頭大, 有可能是方才從外邊回來的時候曬了太陽, 曬紅了臉。”
阿沅在心底默唸了即便罪過,她竟然還是在菩薩底下說了謊。
小師父抬頭看了日頭,還真的是挺大的, 不擴音醒道:“那你趕緊回去用涼水洗洗吧,不然脫一層皮可疼了。”
阿沅應了聲,然後紅著臉跑回了禪房。
緩了許久後,阿沅才厚著臉皮去與師太說了這件事。
說她要下山去嫁人的事情。
阿沅心肝脾肺都虛得很,自己才上山當一個月的居士就說要去嫁人了,著實有些不厚道。
清心庵的師太是個善心的人.聽到阿沅要下山去嫁人,只笑了笑。
約莫看穿了阿沅的不好意思,故而道:“這庵裡有許多都是無家可歸女子,無論是誰,她們若是有更好的歸宿,貧尼樂見其成,所以不必有負擔,好好過往後的日子。”
世上有惡人也有好人,阿沅慶幸從何家跑出來後,能遇上了像霍爺,許家夫婦,還有師太這樣這樣的好人。
眼眶微紅,誠心感激:“多謝師太。”
*
在霍擎下山之時,也有人上山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霍擎上山尋阿沅時碰上的公子哥,那唇紅齒白,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的公子哥。
“公子,我們前幾天才陪老夫人來過這清心庵,現在又去,會不會來得太頻繁了些?且清心庵平日也不招待男香客……”小廝趕著馬車,與馬車裡邊的公子說道。
那小公子在馬車中搖晃著摺扇,腦子裡邊全都是前幾日在廟中見過的那個小尼姑,模樣俊俏水靈的小尼姑。
俏生生的小臉上滿是驚慌,更是瞪著一雙驚慌失措的杏眸。
一眼就讓人驚豔,記憶深刻。
過了幾天,小公子都對這小尼姑念念不忘,今天趁著祖母外出,就帶著小廝一塊來了。
“讓你來就來,哪這麼多廢話?招不招待,等到了再說。”
小廝撇了撇嘴,然後想起自己聽到過傳言,隨即與自家主子說道:“公子,我先前聽說這清水鎮在幾個月前出現過命案,一家五口一夜之間沒了,身上都是刀的口子,聽說是戰敗的北疆奴殺的,現在人都沒找到,還說有可能逃到這山裡邊躲了起來,這清心庵靠近清水鎮,那些個北疆奴會不會逃……”
小廝話還沒說完,從車廂伸出了一柄扇子,直接敲了一記他的腦袋。
“你胡說個什麼勁,那北疆在北境,你知道北境離這清水鎮有多遠嗎?千里之外呀!再說就算真的有什麼歹人,也不可能躲到這山裡邊。”
小廝摸了摸被敲的腦袋,還是忍不住問:“為啥?”
小公子收回了扇子,兀自扇著風:“你都跟了小爺這麼多年了,怎還是這麼的愚笨?你說這事情是發生在幾個月之前,那你可聽說過這山上傳出過什麼傷人的事?”
趕著馬車的小廝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況且北疆的人出了名的殘暴好色,這山上又有一個姑子廟,要是真有北疆奴,早就出事了……不過這怎麼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馬車外的小廝也嗅了嗅,皺起了眉頭道:“酸臭酸臭的,就像是死魚爛……”
外邊的小廝話還沒說完,馬車就忽然停了下來,馬車內的小公子一後一仰。
好在上山,這馬車慢騰騰的,沒有讓馬車裡邊的小公子摔倒。。
坐穩後,小公子朝外邊怒道:“突然停下來做什麼?!”
“公、公子……”小廝驚慌顫抖的聲音從車廂外傳進。
“你個小子大白天撞鬼啦,慌成……”小公子用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