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素乖巧的趴在了阿沅的肩頭上,奶聲奶氣的問:“慧素是師父撿回來的,蘇居士也是被師父撿回來的嗎?”
廟中的孩子大多是孤兒,或者是那些只要男娃不要女娃的人家丟在姑子廟門口的。
慧素就是其一。
阿沅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小光腦門:“我是自己上來的。”
“那蘇居士的阿孃也不要蘇居士了嗎?”童言童語總是沒有忌諱。
阿沅沒有生氣,搖了搖頭:“也沒有不要……”
“那蘇居士為什麼要上山?”
阿沅笑意斂了斂,微微垂下了眼簾,吶吶道:“我沒地方去了。”
她離開後,霍爺大概也沒什麼感覺,約莫連那晚做了什麼事情都忘了。
想到這事,阿沅心裡頭的那口氣始終是沒消。
就是恩人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哼!
阿沅皺著小臉抱著光頭小慧素就走回了禪房,身後依次由高到低的跟著幾個安安靜靜的小光頭。
*
霍擎守了小半個月,卻依舊沒有待到那隻逃出了籠子的兔兒。
他守了多久,那打鐵鋪就關了多久。加上他先前離開的那些天,鋪子有半個月沒開門了。
現今整個槐樹巷的人都知道他養在院中的小娘子跑了。
除了許木匠夫妻二人不信外。不僅是槐樹巷的人,還是鎮上的人都道他養的小娘子是個小白眼狼,捲了錢財半夜就和另外的情夫跑了。
打鐵鋪的屋主周老寡婦聽到這些傳言後,怕他要交租的銀錢也都被小娘子捲走了,所以天沒亮就急急跑去收租。
天才矇矇亮她就到巷子中敲響了打鐵鋪後院的門。
朝著院子裡邊大聲的喊道:“霍鐵匠在麼?我是周老婆子,到收租的日子了!”
還在睡夢中的人聽到這些吵耳的喊聲,頓時在家中大罵了幾聲。
罵聲傳出巷子,可週老婆子卻是一點也不怵。先前在這槐樹巷住的時候,她是出了名的潑辣嘴碎,只有別人怕她的份,就沒有她怕別人的道理。
“霍鐵匠,你在家嗎?”
“霍鐵匠……”
在喊到第三遍的時候,後院的門開了。
周老太太見到開門的人,嚇得驀地後退了一步且倒抽了一口氣,直到看清楚了那人是霍鐵匠後,才鬆了一口氣。
但才鬆一口氣,又立馬提了另外一口氣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霍鐵匠你這是……出了一趟遠門?”
原本英俊的樣貌,如今下巴卻是長了半寸長的鬍子,頭髮也有些凌亂。似乎像是出了一趟遠門剛回來,沒來得及好好打理。
這霍鐵匠讓周老太太覺得陌生極了。就是一個月前最後一回見到他時,冷漠歸冷漠,但遠沒有現在這般冷漠又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煞氣息。
而且也不知他是多久沒睡了,眼底一片烏青,就是那雙冷冽的黑眸也都帶著絲絲血絲。
真的,整個人都散發著陰冷低沉的氣息。
被他抿唇看著,心裡直髮顫。
周老太太嚥了咽口水,隨後聲音顫抖道:“霍、霍鐵匠,該交租了。”
霍擎聞言,抿著唇轉身的回了院子,進了屋子。
周老太太想要出聲喊,但怕惹惱他,所以硬生生的把聲音給憋回了肚子裡。
趁著他進了屋子,再偷偷的探頭往院子中看了眼。
嘖,可真亂。
周老太太多少聽到了些風聲,知曉他先前養個貌美的小娘子。
難怪先前不肯應說親的事情,原來是有人暖被窩了。
她更是聽說了,那小娘子捲了他的積蓄連夜跑了。
也不知道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