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把人喊下,路時櫟急步停在沙發邊,「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應該信守承諾,把父親放了。」
聞言,成遂出門的腳步一停。
都已經不是路家的人了,還心心念念想著人。
成遂背著身,忍不住冷言譏諷道:「你都被路家踢出來了,還這麼賣命的給人做事,到底是你犯賤,趕上趟的遭人嫌。」
路時櫟洗胸口猛然一刺,這才是成遂的真面目,什麼溫情全都跟他沾不上邊。
可能除了沈筠,才能讓alpha展露溫柔。
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面前猶如螻蟻般,用腳就能輕易碾碎。
路時櫟心中苦笑,拽緊拳頭,第二次對成遂冷聲道:「這是我的事,就算是我賤也是願意的,成遂,你答應我找到人就會放過父親。」
成遂回頭,上半臉被掩蓋在陰影中,路時櫟看到他的瞳孔閃動,竟然看到對方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憂傷,甚至還有點懊悔。
情緒很怪異。
不等他細想,被成遂接下來的舉動嚇住了。
alpha踩著地毯停在他跟前,細細打量許久,肩膀霍然一沉,成遂壓著他把臉側的頭髮撩開。
他幾乎是下意識想把人推開。
動作還是晚了一步,成遂看清了路時櫟臉上的傷口,傷疤醜陋的盤旋在額頭,經過這幾天淋雪吹風,早就難看的要命。
成遂呆了,手指細細顫抖著摸上去,碰上去的那一刻,路時櫟的自尊再度被人掀開,接近失聲般開口:「放開我!」
他立刻鬆手,看到路時櫟顫巍巍推到牆邊,靠著冰冷的大理石緩解。
和那晚一樣的癲狂,成遂悲哀的發現,他現在就只是碰一下,路時櫟都受不了,稍稍釋放一點資訊素,妄圖安撫路時櫟,結果卻看到更為驚惶的oaga。
高度匹配的資訊素再也安撫不了,反而會讓路時櫟驚恐不安。
成遂的酒徹底醒了,清醒的明白,兩人間有著無法跨越的橫溝。
沮喪的收斂氣息,退到門邊,靜靜看路時櫟恢復正常。
緩過神,路時櫟半喘著氣,背著他從懷裡掏出個u盤:「資料全都在裡面,陶沐州還沒來得及發,人就在城郊西邊的廢棄工廠,只要你給律師打電話,我馬上帶你去找他。」
「好,」成遂毫不猶豫的應下,立刻給律師打電話讓人撤訴。
alpha的乾脆直接堵了路時櫟的說辭。
還以為要多磨上幾句,這樣正好,省得他費勁心思去磨。
達成共識,路時櫟立刻迫不及待的帶人去找陶沐州。
成遂沒人讓司機開車,沒有旁人在,路時櫟把自己緊緊貼在窗邊。
城西遠離市區,經過一段顛簸的碎石路,成遂沉默不語的把車停在路邊。
路時櫟解開安全帶,「得走一段路,車開不進。」
熟門熟路的帶著成遂穿過雜草林,入眼的巨大水泥煙囪裡在工廠中央。
路時櫟走在前面爬上水泥臺,頭也不回的說:「人就在裡面。」
急切的往樓上跑,腳下踏空,眼看就要驚險的摔下去,成遂從後面把人撈在懷裡。
發現懷中人立刻發僵,成遂苦笑著鬆開手,繼續跟在後面。
兩人穿過a區,順著殘破的架空層渡到c區,成遂親眼目睹oga如何熟絡的穿梭在工廠內。
他難以想像,路時櫟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又如何在這種地方存活,等到了臨時搭建的棲身之地時,成遂眼眶發熱的握緊拳頭。
路時櫟停在髒兮兮的帳篷前,等了一秒,垂下頭匆忙道:「我把人叫出來,裡面很亂,你不用進來。」
矮身鑽進破爛不堪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