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國師大人看了看一旁的王緒。
國君這才想起王緒方才過來了,只是自己下棋太投入,便一直讓王緒等到了現在。
「何事——」國君話未說完,聲音在嗓子眼兒裡卡了一下,他眉頭一皺,「你怎麼成了這樣?」
王緒已經換回了自己的關都尉官服,只不過這張豬頭臉一時半會兒是換不了的。
他無意抹黑皇長孫,只是訕訕地說道:「摔了一跤。」
國師大人喝了一口茶,戲謔道:「習武之人力氣大,這摔跤的力氣也非常人能及。」
一般人可摔不成豬頭……王緒心裡尷尬,自己摔比被人揍的還是好聽一些。
王緒言歸正傳,拱手稟報導:「微臣調查太女受傷一案,有了些許眉目。」
「哦?」國君剛端起茶杯正要喝,聞言將杯子放了下來,「說。」
王緒從懷中掏出一方乾淨的帕子,開啟後露出一縷細細的葛絲:「這是微臣在案發現場的荊棘叢中找到的,應該是來自兇手身上的衣料。」
張德全將帕子拿了過來,遞到國君與國師大人的面前。
國師大人看了一眼,說道:「是葛布,淮陽縣產的,質地中等,我們國師殿也用這種葛布給弟子做夏季的衣衫。」
國師殿弟子穿得起的料子可不是普通料子。
國君繼續看向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拿起來聞了聞:「沒有我們國師殿的香料氣息,不是國師殿的人。」
國君:誰懷疑你們國師殿了?
國師大人看向張德全:「皇宮有誰穿這種葛絲?」
「這……」張德全僅憑一縷葛絲,推斷不出這個。
國師大人對一旁的弟子說道:「去拿一匹一模一樣的葛布來。」
「是。」弟子轉身去了。
不多時,他便捧了一塊長長的葛布過來。
張德全走上前摸了摸,驚愕道:「奴才身上穿的就是這種料子!」
國師大人說道:「看來是你們皇宮的公公,還是和張公公一樣有品級在身的公公。」
王緒補充道:「對方並未在現場留下腳印,微臣猜測對方輕功極高。」
有輕功、又有品級的太監並不多,但不排除對方一直隱藏了自己的功力。
國君沉聲道:「給你一個晚上,明早朕若是見不到兇手,你這關都尉就做到頭了!」
才一晚上功夫嗎,這也太——
可國君說到做到,自己若果真查不出來,明日就只能被剝奪官職了。
他拱手應下:「微臣領命!」
……
天色晚了,國君該回去了。
「小郡主呢?」他問張德全。
張德全道:「好像和他的小同窗在花園玩耍,小鄭子跟著呢。」
小鄭子是皇宮的大內高手。
這裡是國師殿,國君倒是並不擔心小郡主的安危,他只是擔心自己冷落她這麼久,她會委屈難過。
她一難過就哭,一哭就驚天動地。
「點心呢?」國君問。
「在這兒呢。」張德全提了提一早備好的食盒。
「嗯。」國君帶上張德全與點心去花園找小郡主。
好巧不巧顧嬌也在找小淨空,她也是聽說兩個孩子下午在花園裡玩,從藏書閣出來後便直接來了這裡。
誰料沒找到小淨空,反而遇上了國君。
國君看到顧嬌,腦海里不由自主地閃過顧嬌的那句「治好了,你是不是提頭來謝?」
他心火蹭蹭直冒。
上官燕受傷了,安分了,本以為沒人能來氣他了,這下可好,又不知打哪兒竄出個蕭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