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在等候蕭珩的這一個時辰裡已經自己緩了一陣,這會兒聽到皇帝竟然賜死了曾經最敬愛的靜太妃,心底居然沒起多少波瀾。
只是有些唏噓。
都說帝王家無情,可蕭皇后明白皇帝是個十分重情之人,太子完美繼承了他的重情,所以才會對溫琳琅泥足深陷。
「那,寧安公主呢?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比起早已解決的靜太妃,蕭皇后更在意的是眼前這個活著的皇室公主,「寧安……她當真想害信陽嗎?」
蕭珩搖頭:「這倒不是。」
寧安公主是回來復仇的,復仇的物件卻並非信陽公主。
陛下、姑婆、顧嬌、顧家……才是她最終復仇的物件,在寧安看來,陛下與太后害死了靜太妃,而顧嬌與顧長卿則害死了駙馬。
蕭皇后柳眉一蹙:「幹顧家丫頭什麼事?」其餘三人她都能理解,可駙馬不是被顧長卿殺死的嗎?
蕭珩道:「在邊塞時前朝餘孽找來瘟疫患者,試圖用他們去毒害顧家軍,嬌嬌在救治一名患者不幸感染,嬌嬌自己不知情,在一次行動中昏迷,之後被駙馬抓了回去。駙馬也感染了,嬌嬌沒給他藥。」
蕭皇后憤慨地說道:「這種混帳東西當然不能給藥了!所以呢?她就把這筆帳算在了顧家丫頭的頭上?可瘟疫不是他們自己弄來的嗎?被感染了只能說是自食惡果!與顧家丫頭何干!」
蕭珩平靜地說道:「有些人是不講道理的,講道理就不會成為那種人了。」
蕭皇后嘆了口氣:「說的也是。這麼看來,她當初放棄駙馬並不是真的大義滅親,而是別無選擇。」
蕭珩接著道:「聽嬌嬌說,她與駙馬的關係從駙馬確診瘟疫前就鬧僵了,現在想想,可能她從很早便想好了每一步的退路。」
就連駙馬都沒能理解她的心思,只以為她當真與自己疏遠了。
「這人的心思太深沉了……從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有心機?」蕭皇后眉頭緊皺,腦海里閃過少女寧安的明媚笑容,一時間竟是難以置信。
接下來,蕭珩將仙樂居的案子,以及寧安公主殺了孫平、迫害陛下、買通李侍郎汙衊邢尚書與莊太后的事也全都告訴了蕭皇后。
當然了,還有寧安公主偽造了兩道聖旨的事。
蕭皇后氣得臉色都青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她氣地牙癢癢,半晌才壓下火氣,問蕭珩道:「那太后沒事吧?」
蕭珩道:「沒事,太后在碧水衚衕住著,很安全。」
「那就好。」蕭皇后暗鬆一口氣,「你們自己也要當心。」
蕭珩點頭:「我們會的。」
蕭皇后再次看向他,眼神裡帶了幾分複雜:「話說回來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學寧安偽造聖旨不說,居然還找人假扮信陽公主!」
她就說昨天的那個信陽公主怎麼怪怪的,說話陰陽怪氣,還在她面前摔得五體投地!全後宮的人都看見了!
這要讓信陽知道,不得扒了他們幾個的皮!
蕭皇后想想都替他們幾個慘。
蕭皇后又道:「還有,若是你娘沒及時趕回來,今早在金鑾殿那種情況,你們又當如何應對?」
這個蕭珩還當真考慮過。
昨日顧嬌與顧承風跟蹤寧安公主回來後,就發現顧承風的裙子被刮掉了一點金紗,當時他們便猜測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了。
寧安公主一定會去揭穿他們,越快越好。
而最有力的時機就是「信陽公主」的第一次上朝。
就在他們冥思對策時,信陽公主回來了。
是悄悄回來的,沒驚動任何人。
值得一提的是,顧嬌假扮的身份並非憑空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