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臉色一變:「父親!」
蘇淵不怒自威道:「阿福。」
「是!」阿福不敢違抗蘇淵的命令,將馬車調轉方向,朝南內城門的方向駛了過去。
望著漸漸走遠的馬車,蘇雪氣得直跺腳:「父親!你剛剛為什麼這麼做!」
蘇淵唰的放下簾子,在蘇雪的對面坐下:「我還要問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一個女兒家竟然與一個下國男子同乘一車,萬一讓人撞見,你名節不要了嗎!」
蘇雪哼道:「除了父親,沒有萬一!」
京城比她厲害的不屑攔她的馬車,沒她厲害的不敢攔她的馬車,怎麼可能被人發現嘛!
蘇淵嚴肅地說道:「你還狡辯!還有,以後不要動不動把救命之恩掛在嘴邊,他不是救你,他只是在訓馬而已,和一個下國人扯上關係你羞不羞?」
原本蘇淵連那小子與沐輕塵的同窗之誼都不願承認的,可為了同乘一車的行為合情合理,只得將女兒帶他入京變成了沐輕塵邀請他入京。
蘇雪據理力爭道:「可他就是救了我!父親不承認,是覺得女兒的命不值錢嗎?」
蘇淵正色道:「我是擔心他賴上蘇家!若他以救命之恩為由與蘇家盤扯不清,你後半輩子還想不想嫁人了!」
蘇雪賭氣地說道:「本來也不想嫁!」
蘇淵沉了沉臉:「他救你的事我心裡有數,稍後我會讓人備上謝禮給他送去書院,能得蘇家的酬謝他該知足了!以後這種錯你最好不要再犯!他沒有內城符節,你私自帶他進城,若是被官府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蘇雪委屈道:「官府不是咱們家開的嗎?」
「你!」蘇淵讓她氣壞了,什麼叫官府是他們蘇家開的?這丫頭還真是不怕被滿門抄斬是吧?
蘇雪氣呼呼地說道:「祖父是京兆府尹!查符節的事兒不就是京兆府的公務嗎?那京兆府誰敢查我!不要命了嗎!」
這……這是個大實話。
可你不能說呀!
讓陛下聽見了是要蘇家步軒轅家的後塵嗎!
蘇淵咬牙:「這種話你也敢說!」
「我只是和父親說,我又不在外面瞎說!」誰心裡還沒點數了?
蘇淵讓她給噎得不要不要的,半晌他才記起正事:「你帶他來內城做什麼?」
蘇雪又不是真傻,自然不會說出蕭六郎與人結仇的事,她說道:「他沒來過內城,我帶他轉轉。誰料就遇上父親了?」
「哼!」蘇雪說著,為避免露餡兒,連忙將矛盾轉移,她背過身子,「父親不講理!我不想理父親了!我要回去告訴祖父,說父親欺負我和四哥的朋友!」
蘇淵冷聲道:「什麼叫你和你四哥的朋友?他配嗎?蘇雪,你給我記住了,你是蘇家千金,不可以為了一個下國人自降身份。」
蘇雪直接讓蘇淵給氣哭了。
蘇淵看著女兒都哭了,蹙了蹙眉,無奈一嘆:「好了,不說她了,把你的眼淚擦擦,父親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去!」蘇雪不假思索地拒絕。
蘇淵道:「你都不知道是去哪裡就說不去?」
蘇雪哽咽地哭道:「我生氣了……我哪兒也不想去!」
蘇淵就道:「是孟老先生的棋莊。」
蘇雪的哭聲頓住。
蘇淵知道她是來了興趣,繼續與她說道:「昨日孟老先生去外城遭遇了一夥劫匪,如今下落不明,他的車夫報了案,可惜衙門的人只抓到了那夥昏迷不醒的劫匪,沒尋回孟老先生。有人推測,孟老先生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蘇雪愣了愣:「那……我們是去給他上香的嗎?」
蘇淵:「……」
蘇淵道:「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