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男子問。
顧嬌一臉猶豫。
下人們傻眼了,不是吧,千年寒玉做的扇子啊,這都不喜歡?
「不喜歡可以換別的。」男子溫和地說。
「唔,那有金子做的扇子嗎?」顧嬌問。
下人們一個沒忍住身子都晃了兩下,您還真不會客套啊,上來就要換金子,可金子有它值錢嗎?鄉下人就是沒見識啊!
男子笑了笑,道:「金扇子沒有,不過我這兒有別的金東西。」
說罷,他喚來其中一個人下人,在他耳畔低聲吩咐了兩句,下人的眸子都直了:「爺,這不妥吧?那可是……」
男子對下人可沒有對著顧嬌那樣的好臉色:「讓你拿就拿,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下了趟江南,我發現你別的本事,話倒是越發多起來。」
「是。」下人不敢怠慢,幽怨地瞪了顧嬌一眼,去馬車上拿了個新的小匣子過來。
居然是純金做的華容道。
華容道是一種古早益智玩具,不少鋪子都有賣的,但市面上都是木製的,金子做的顧嬌頭一回見到。
又好玩又能閃閃發光,小淨空一定會喜歡。
顧嬌滿意地點了點頭。
男子看著她不苟言笑的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小表情,忍俊不禁道:「姑娘是喜歡金子,還是喜歡華容道?」
顧嬌道:「不是我喜歡,是我弟弟喜歡。」
男子微微一笑:「姑娘還有個弟弟啊?」
顧嬌比了比手指:「不是一個,是三個。」
男子:那隻送一個貌似不大好!
男子又給顧嬌送了兩份禮物,一旁的下人們都感受到自家爺的肉痛了,您說您問啥不好?這是不是把天聊死了?把自個兒坑死了?
還有苦無處說。
是您自個兒好面子。
顧嬌離開醫館時,小背簍裡多了三份豪華大禮包!
男子在回春堂的大門口沖顧嬌拱了拱手:「姑娘,後會有期。」
顧嬌瞥了他一眼:「和大夫後會有期,你是有什麼毛病?」
說罷,她背著小背簍,頭也不回地沒入了人群。
下人氣壞了,咬牙道:「爺,你看她……」
男子也有些怔怔,畢竟已許多年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但他會過意來後卻心情大好地笑了:「是啊,我這是有什麼毛病?為什麼想去看大夫呢?身體無恙不好麼?」
「爺……」
「該回京了,走吧。」
——
顧嬌離開回春堂後,動身去了鎮上唯一的鐵鋪。
這間鐵鋪開了二十多年,也算是老店鋪了。
顧嬌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一陣叮叮咚咚的打鐵聲,鐵鋪的生意很好,鐵匠們忙得腳不沾地。
鋪子裡沒有櫃檯,顧嬌叫了個夥計,問道:「我上個月在這裡訂了鐵具,今天是交貨的日子。」
夥計搬著一筐沉甸甸的鐵礦,沖大堂嚷道:「老王!有人來拿貨!」
「來了來了!」一個滿頭大汗的鐵匠腳步匆匆地跑了出來,他脖子上掛著一塊巾子,他一邊那巾子擦臉上的汗水,一邊看向顧嬌,「誰要拿貨?你嗎?」
上一次是回春堂的車夫來訂的貨,因此老鐵匠並不認識她。
顧嬌嗯了一聲,把對牌遞給他。
古代的讀書人還是少,鐵匠識字的不多,因此都用對牌,每個對牌上有相應的排號,根據排號就能知道是哪一批貨物。
「你這個沒做完啊。」老鐵匠蹙眉說。
顧嬌說道:「可上次說的是今天拿貨。」
老鐵匠用巾子抹了把汗,說道:「但實在是沒做完,我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