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又不愛給女兒做偏大的衣裳,都是剛剛合身,這樣就導致衣裳一兩個月就穿不了了。
「老夫人讓人送來的金線去哪兒了?」姚氏問房嬤嬤。
最近姚氏在顧老夫人跟前兒很是得臉,顧老夫人給兒媳送了不少好東西。
顧老夫人這麼做自然不是因為喜歡姚氏,而是她很享受姚氏在她面前乖乖伺候的樣子,尤其姚氏的一手推拿確實不賴,點心也做得可口。
「誒?我記得放籃子裡了呀。」房嬤嬤在繡籃裡找。
姚氏道:「找不到就先用銀線吧,我先把雲紋給繡了。」
人上了年紀,記性不大好了,房嬤嬤最近有些丟三落四的。
房嬤嬤將銀線遞給姚氏。
姚氏穿好針線,正要下針,門外的小丫鬟打了簾子:「夫人,老夫人讓您去松鶴院一趟。」
姚氏放下手中的針線:「知道了,你去回個話,就說我馬上來。」
「是!」小丫鬟去了。
房嬤嬤心疼她:「才從松鶴院過來呢,太辛苦了。」
姚氏淡淡一笑:「這有什麼辛苦的?我不過是在她面前做個孝順媳婦兒,誰家媳婦兒不是這麼過來的?說到苦,又哪兒有嬌嬌半分辛苦?」
房嬤嬤無力反駁。
大小姐確實辛苦,頭些年得了傻病,在家鄉被那混帳顧家欺負,後面傻病雖是痊癒了,可家裡相公要念書,如今是四個都在唸書,她不拿侯府一個銅板,全是自己在外辛苦掙來的。
「好了,去松鶴院吧,別讓老夫人等久了。」姚氏收拾好給女兒做了一半的衣裳,披上一件斗篷去了松鶴院。
等到了松鶴院,才發現凌姨娘也在。
凌姨娘的氣色不大好。
「母親。」姚氏給顧老夫人行了禮。
凌姨娘笑著站起身,給姚氏行了一禮:「夫人。」
姚氏頷首。
顧老夫人見姚氏這麼給凌姨娘面子,心裡很是受用,讓人給姚氏上茶。
姚氏坐下,丫鬟奉了熱茶來。
姚氏喝了一口,問顧老夫人道:「母親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顧老夫人看向凌姨娘。
凌姨娘笑了笑,說道:「其實是我找夫人,有件事想拜託夫人。」
姚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凌姨娘捏住帕子,掩住口鼻咳嗽了幾聲,氣喘道:「這不是正月了嗎?後天便是先夫人的忌日,原本這事兒都是我在操持,但我前些日子染了風寒,遲遲不見好轉,我病了不打緊,就怕把先夫人的祭拜弄砸了。」
姚氏道:「所以你想讓我去?」
凌姨娘咳嗽了幾聲說道:「夫人嫁進府前與姐姐是好友,我想,如果交給夫人去辦,姐姐九泉之下一定不會怪罪的。」
姚氏差點笑了。
凌姨娘是不知道她這些年背負著什麼樣的名聲嗎?只怕先夫人自己都認為是她把她害死的吧?
讓她去祭拜先夫人,不怕先夫人的棺材板突然翻了嗎?
老夫人居然會答應,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凌姨娘一臉驚訝道:「夫人不會是不願意去祭拜姐姐吧?」
姚氏道:「怎麼會?我只是擔心先夫人不願意見到我,三位小公子沒少到她墳前哭訴我這個狠毒繼母吧?她必是怨極了我,我怕我去了,讓她在九泉之下難以安息呀。」
顧老夫人眉頭一皺。
凌姨娘看了看顧老夫人,訕笑著對姚氏道:「正是因為有誤會,夫人才更要去姐姐墳前與姐姐解釋清楚啊。」
說的像是先夫人真能聽見似的。
顧老夫人自始至終沒講一句不贊同的話,看來凌姨娘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