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沒擺排場,就坐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車夫是常璟。
因此四人誰也沒認出這是宣平侯的馬車。
他們一路追過來,那丫頭突然不見了,十有八九是躲在馬車裡了。
四人也沒問車裡有沒有別人,直接上手去抓人。
常璟的眼底殺氣一閃,凌空而起,將四人全都踹飛了出去!
顧嬌隔著簾子唔了一聲,身手這麼好!
等等,這傢伙看著有點眼熟。
顧嬌確實與常璟見過,是在她被埋在樂館廢墟下的那一次,當時就是常璟帶著宣平侯府的親衛將大石板移開的。
只可惜,顧嬌只匆匆掃了一眼,沒看見正臉。
四名大內高手被打趴下沒一會兒,四皇子策馬趕了過來。
別人不認識宣平侯府的馬車,他卻不可能認不出來,尤其馬車前還站著宣平侯的第一高手常璟。
常璟此人並不常出現在明處,他本是一名暗衛,最近才不怎麼遮掩身份了。
四皇子立刻猜出車內坐著誰,他翻身下馬,來到馬車前拱了拱手,笑著道:「舅舅。」
宣平侯是皇后的哥哥,皇后又是所有皇子的母后,如此推斷,四皇子叫一聲舅舅倒也沒錯。
至於宣平侯要不要認他這個外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馬車內沒有回應。
四皇子是君,宣平侯是臣,就是四皇子的親舅舅見了他都得行一行君臣之禮。
可宣平侯囂張起來不是一天兩天了,別說區區一個四皇子,便是太子在他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稱舅舅。
四皇子的臉有些火辣辣的,卻不敢真拿皇子身份去壓宣平侯,他看了看地上東倒西歪的四名高手,又看看一臉不屑的常璟,咬了咬牙,拱手說:「方才我的人不長眼,衝撞了舅舅,還望舅舅恕罪。」
馬車內傳來一聲似是而非的嘆息,緊接著窗簾被掀開了。
宣平侯冰冷而又倨傲的目光落在四皇子的臉上:「看好自己的狗,不然本侯會殺掉。」
說罷,也不等四皇子應不應下,冷冷地放下了簾子!
四皇子捏緊了手指,躬身拱了拱手,道:「是,外甥記下了。」
「那還不快走?」常璟催促。
四皇子蹙了蹙眉,帶著四名身受重傷的大內高手離開了。
他人都走遠了,卻又回過頭來,怨憤地望了眼一動不動的馬車。
宣平侯,你最好一輩子坐在高處,不要摔下來!
四皇子離開後,宣平侯好整以暇地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
長得……挺出其不意的。
他先看到的是右臉,美若天仙,然後她的左臉轉了過來,他差點羽化登仙!
宣平侯:「常在車頂上走?」
顧嬌:「偶爾。」
冤有頭債有主,今兒這事頭號罪人是常璟,宣平侯不會拿她撒氣,況且他也猜出她為何會飛簷走壁。
「醫女?」宣平侯問。
「大夫。」顧嬌糾正他。
宣平侯嗤笑一聲:「那就是醫女。」
「不是。」顧嬌認真道,「醫女只給女人治病,可我剛剛治了你。」
所以,你是不是女人?
宣平侯:「……」
宣平侯牙疼!
長得不怎樣,口齒卻一等一的伶俐。
宣平侯拿出錢袋,在裡頭扒拉了半晌,扒拉出一個最小的銀裸子,還不大滿意,一臉的肉痛:「給,診金!」
這下輪到顧嬌牙疼了。
來京城這麼久,真是頭一回見皇親國戚給診金給得這麼小氣,顧嬌突然覺得四皇子那聲舅舅怕不是假的。
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