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看了她一眼:「什麼傳言?」
紫衣少女:「就是……唐大元帥是太后娘娘的私生子啊。」
道姑冷眼看著她:「嫌命長是不是?」
紫衣少女吐了吐舌頭,有點被姐姐威懾到,但又還是壯膽來了句:「聽說太后當年差點把靜太妃的寧安公主下嫁給他。」
道姑將妹妹摁回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眼鬧哄哄的街道,說道:「紫鵑,去扶一下那個老翁,把他的茶葉都買了。」
「是!」一旁的小丫鬟躬身應下,她正要下樓,就聽得道姑道,「算了,不必了,已經有人去了。」
小丫鬟與紫衣少女同時朝那名摔倒的老翁看去,就見一名青衣少女走過人群,來到他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啊,姐姐!是她!」紫衣少女認出了顧嬌,「狀狀狀狀……狀元給簪花的人!」
不對,是三鼎甲都給了她簪花!
「她怎麼會在這裡呀?」
紫衣少女對新科狀元依舊念念不忘,順帶著就會想起這個被新科狀元另眼相待的女子。
明明長得也不好看嘛,可簪花一事後,京城都開始流行她的容貌與打扮了,連她都在臉上點了一朵小小的棠花呢。
道姑望著顧嬌喃喃:「是啊,還真是有緣呢。」
顧嬌將老翁扶起後買了他一斤茶葉,周圍的百姓許是覺著方才袖手旁觀的行為還不如一個小丫頭,汗顏之下也紛紛買走了老翁的茶葉。
一籮筐茶包一售而空。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老翁拱手激動地拜謝。
顧嬌轉身上了馬車。
一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盡頭,道姑才徐徐收回視線。
顧嬌把買來的茶葉交給小三子,隨後回了碧水衚衕。
顧琰與顧小順還沒回來,小淨空去了姑爺爺那邊,灶屋裡是房嬤嬤在做飯。
蕭六郎一頭扎進書房,連顧嬌推門而入都未察覺。
他鮮少有這般出神的時候,顧嬌走過去,發現他在畫圖。
「這是什麼?」顧嬌問。
屋內光線有些暗,她要看清圖紙,便湊得近了些。
蕭六郎聽到聲音時,她的額頭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與他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蕭六郎的心口驀地跳了一下,他睫羽微顫,覺得自己應該避開,卻又始終沒動。
「算術。」蕭六郎說,「我在割圓。」
「割圓?你要算祖率?」顧嬌其實也不確定這個時空是不是把圓周率叫祖率。
「你知道祖率?」蕭六郎很意外,就算明白她身上有不少秘密,卻又不知會有這麼多秘密,還懂祖率。
聽到真是祖率,顧嬌就明白這個時空也是有過與她所在的那個時空相重疊的部分的,譬如圓周率,原先劉徽將它算到四位小數,叫徽率,之後祖大人將它算到七位小數,叫祖率。
其中,魏晉時期的劉徽用的就是割圓術,南北朝祖大人的綴術不論在哪個時空看來都失傳了,不然這會兒蕭六郎就該用綴術。
割圓術是用圓內接正多邊形的面積去無限逼近圓面積,並以此求取圓周率的方法。
劉徽從圓內六邊形開始,割到了三千零七十二邊形,才總算精確到了四位微(小)數一四一五與一四一六之間。
這個計算量是龐大且可怕的,如果用微積分就會快捷許多。
顧嬌面不改色道:「聽女學的學生說過。」
女學也有算術課,具體上什麼內容蕭六郎就不大清楚了。
不過他知道顧嬌是極為聰明的,若真聽過,可能會過耳不忘。
顧嬌又道:「你怎麼突然想到算這個了?是翰林院的功課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