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比起誰有能力搬空他的金庫,更應該在意的是誰有膽子動他的金庫?
他是皇長子,背後不僅有皇帝的疼愛,也有太后的器重,莊家的扶持,便是蕭皇后與太子都不敢輕易動他。
不知怎的。
寧王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纖細的小身影。
會是她嗎?
理智告訴寧王不大可能,畢竟就算她得了太后與陛下的幾分寵愛,可到底是個外人,也到底是個女人。
心腹問道:「主子,要報官嗎?」
寧王眸光冰冷:「你想害死本王?」
心腹低下頭:「屬下不敢!」
那麼多金子,真報了官,被查的就是他了。
寧王眯了眯眼。
很好,這個啞巴虧,吃得真是太好!
寧王到底還是去了一趟醫館。
今天藥臺的一個夥計請假了,小江梨與另一個夥計忙不過來,顧嬌也過來幫忙。
她剛給一個病人抓完藥,就見寧王一身天家貴氣出現在了大堂。
寧王的容貌與氣度在皇子中算是最出挑的,有帝王之儀,亦有傾城之貌,舉手投足,清貴無雙。
大堂靜了一瞬。
為他的出現。
在場除了顧嬌,無人知曉他身份,但那股自骨子裡散發而出的貴氣依舊令所有人呼吸一滯。
「這個是三錢的……」顧嬌交代完小江梨,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寧王此時就站在櫃檯前,櫃檯後是王掌櫃。
王掌櫃早已被寧王的氣度容貌驚呆,半晌沒吭出聲兒來。
倒是寧王先開了口,當然,不是對王掌櫃,而是對顧嬌:「顧大夫。」
「有事?」顧嬌問。
寧王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碰巧經過這裡,想問問素心的病情,聽說顧大夫已經去為素心複診過了。」
顧嬌一臉坦蕩地說道:「啊,是,暫時沒太大問題,繼續吃藥就好。」
顧嬌儘管演技辣眼睛,可有一點,她從來不心虛。
寧王深深地看著她:「不知顧大夫昨夜是在哪裡?」
顧嬌挑眉道:「仁壽宮,不知寧王殿下打聽這個做什麼?」
撲通!
櫃檯後的王掌櫃跪下了。
寧王的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依舊是笑容和煦,眼神卻透著點點犀利。
他湊近顧嬌,微微低下他高貴的頭顱,這個姿勢在旁人看來有些親密了。
顧嬌卻不閃不避地看著他。
寧王淡淡地笑了一聲:「顧大夫,本王和你之間原本不必鬧成這樣,太后很疼你,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顧嬌:哦,原來一條船上的人可以殺來殺去,放火燒東西。
寧王又往前湊近了三分,在她耳畔低聲道:「你還小,不知江湖險惡,看在太后的份兒上,本王給你幾句忠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太高估自己,也不要太貪心,京城這個池子裡的水深,隨便劃劃就好,別真游上癮了,怕你遊不動。」
顧嬌也小聲地說道:「寧王放心,我水性很好。」
寧王被她囂張的話弄得微微眯了眯眼,他直起身子,意味深長地說道:「顧大夫,保重。」
顧嬌雙手抱懷:「慢走不送。」
寧王走後,王掌櫃捏了把冷汗扶著櫃檯站起身來:「方方方……方才那人是寧王殿下啊?」
「嗯。」顧嬌嗯了一聲,自荷包裡掏出兩個金條放在桌上。
王掌櫃一愣:「這又是什麼?」
顧嬌望了望寧王帶著怒氣遠去的背影,淡道:「賠償金,縱火犯給的。」
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