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彎了彎唇角:「多謝。」
顧嬌檢查了他的傷勢,她擔心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會縫合得不過關,事實證明她的肌肉記憶太強大了,手術堪稱完美。
顧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讓他明天過來醫館換藥。
柳一笙忽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呢?你真的沒事嗎?那個高手……」
「他……」顧嬌想了想,說道,「是我相公的朋友。」
不能暴露龍一與蕭六郎的身份,姑且稱一聲朋友吧。
柳一笙徹底放下心來:「那我告辭了。」
柳一笙走出碧水衚衕,來到玄武大街上,那裡停放著一輛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四周埋伏著數名暗衛。
元棠就坐在馬車上。
方才解決完那一撥暗衛後,元棠立馬回了皇宮,叫上了陳國的高手。
只是不知對方是不是被顧嬌和那個戴面具的高手殺怕了,這一晚上沒再對他動手。
柳一笙上了馬車。
元棠挑眉道:「怎麼樣?那丫頭沒事吧?」
柳一笙道:「沒事。」
元棠慵懶地靠上背後的墊子:「我就說她不會有事的,那個高手把她救走時可是小心翼翼得很,就像我每次看錶哥的眼神一樣。」
柳一笙很想把這不要臉的傢伙從馬車上踹下去。
元棠拿摺扇拍了拍自己手心:「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高手是誰呀?昭國幾時來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柳一笙冷聲道:「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被人追殺,還連累了別人。」
這個別人柳一笙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顧嬌。
元棠卻道:「我知道,是我連累表哥斷了手指,我會徹查此事的,我一定把那個王八羔子揪出來!剁了他的手指為表哥報仇!表哥疼不疼,來,我給表哥呼呼!」
他說著,還真抓起柳一笙的右手,要給他吹氣。
柳一笙被他雷得不輕,果斷與他拉開了足足半個車廂的距離!
顧嬌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不對,她連喜都不報,她不善於與別人談論自己的日常和經歷。
或許是因為受幼年的影響,說了也沒人愛聽,漸漸的她就不說了,好像這樣就能造成一種既定的假象——你們不知道我的事,不是因為你們不關心我,是因為我拒絕說。
長大了這性子也沒改。
當初靜太妃的事都是蕭六郎一挖再挖,加上各種豬隊友輪番掉馬,她都漏得底兒掉了,不招也不行了。
蕭六郎是不會去過問柳一笙的,畢竟柳一笙只是她的一個病人,與一個病人計較,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蕭六郎去灶屋燒水,是給顧嬌燒的熱水,動靜有點大。
顧嬌跟了進來,在他身邊的小板凳上坐下,扭頭看他:「你好像不高興。」
蕭六郎:「我沒有。」
顧嬌:「你是不是吃醋啦?」
蕭六郎:「我沒這麼小心眼。」
顧嬌:「哦。」
蕭六郎:「我和他誰好看?」
顧嬌:「……」
洗完澡,顧嬌去後院倒水,蕭六郎竟然還沒睡。
他站在院子裡,朗月星輝,風華如玉,似是在等她。
「怎麼還不睡?」顧嬌放下木盆,轉過身問。
蕭六郎走過來,抬手,溫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頭頂。
顧嬌微微一愕:「為什麼……」
「不知道。」他放下手,「就是突然想摸摸你的頭。」
好像覺得你需要,卻又說不上來你為什麼需要。
顧嬌眨眨眼,定定地看了他許久,隨後,她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