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爹不是,那麼朝廷也會還他爹一個公道。
蕭六郎把人帶去了刑部。
見來的是翰林官,刑部的侍衛十分客氣,他將蕭六郎帶去了偏堂,那裡,安郡王正與他的舅舅秦侍郎一道商議本次案件的細節。
因為兇手不肯認罪,他們必須找出更多的證據令兇手伏誅。
「秦大人,翰林院那邊來人了。」侍衛在門外稟報說。
秦侍郎不解:「翰林院的人怎麼來了?」
安郡王搖頭:「不知道。」
他也很迷惑。
「進來。」秦侍郎道。
蕭六郎帶著那名孩子走了進來。
「是你?」安郡王眉心一蹙,目光落在那名孩子的身上,「他是誰?」
「他是嫌犯的兒子,他找去了翰林院。」蕭六郎不卑不亢地說。
秦侍郎對新科狀元略有耳聞,見他拄著柺杖,差不多就猜出對方身份了。
哼,就是這小子搶了他外甥的狀元之位?
那孩子說道:「我爹不是兇手!他沒殺人!」
「誰讓你把他帶進來的?還不快把人帶出去!」秦侍郎厲聲喝完,見蕭六郎沒動,冷聲道,「來人!」
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將那哭喊的孩子帶了出去。
蕭六郎看向安郡王。
他一個字也沒說,可安郡王莫名被他的目光看得猶如芒刺在背,他嘆道:「深更半夜的,他出現在大街上本就形跡可疑,伍楊順著沿途的血跡發現他時,他正打算將作案的工具掩埋掉。」
「我爹才沒有形跡可疑!我肚子痛!他是出去給我請大夫了!你們才可疑!你們冤枉好人!」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那孩子倔強的嘶吼聲。
「請問我能去看看嗎?」蕭六郎道。
翰林院按理是不得干涉刑部做事的,安郡王純粹是在幫舅舅的忙,不過既然他都插手了,讓蕭六郎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
屍體停放在刑部的冰窖。
蕭六郎先去看了屍體,之後去見了那孩子的父親。
「那孩子的爹是個屠戶。」
安郡王對蕭六郎說。
彷彿在告訴蕭六郎,殺生多的人,殺起人來也似乎更容易一樣。
「你們抓錯人了,兇手不是他。」蕭六郎說道。
秦侍郎簡直給氣笑了:「你說不是就不是?」
蕭六郎道:「傷口在死者右下腹,刀背在上,刀刃在下,刀尖微微偏向左後背的位置,這是一個斜刺的傷口,用右手刺出這樣的角度會不夠順手,兇手是用左手持刀,他的慣用手很可能是左手。」
安郡王眉頭一皺:「你是說他是左撇子?」
蕭六郎點頭。
安郡王:「那個屠戶……」
蕭六郎:「我試過了,他不是左撇子。」
安郡王的神色凝重了下來。
秦侍郎嗤道:「你胡說什麼呢?郡王怎麼可能抓錯兇手?」
秦侍郎以往並不這樣獨斷專行,他也是對安郡王太有信心,覺得只要是安郡王送來的就絕不可能是錯的。
「現場可有腳印?」蕭六郎問。
「有。」安郡王將畫師從現場畫下來的圖紙遞給了蕭六郎,「腳印一邊深,一邊淺,應當是受傷了,而嫌犯的腿恰巧也有傷……」
蕭六郎看著圖紙道:「這不是受傷,是天生的跛腳。受傷的腳印是凌亂且深淺不一的,這些腳印都很有規律。」
安郡王啞然。
想問你怎麼知道,目光掃過他的腿,又瞬間瞭然了。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行兇者為熟人的可能性更大。
並且對方是男子,身高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