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正色道:「難道還有隱情?幕後元兇究竟是誰!」
李侍郎一臉痛心地閉了閉眼,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道:「是太后!」
邢尚書一拳將李侍郎打趴在了地上!
……
李侍郎遞交了莊太后寫給邢尚書的部分信函,並不是莊太后的親筆書信,但這個也好理解,為了怕落下把柄,太后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筆跡?
她連身邊之人的筆跡都不會用。
但每封信函若是用燭火燻烤,便會在紙張上躍然浮現出莊太后的鳳印。
信函上的內容坐實了這些年邢尚書這些年在皇帝與莊太后之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最後一封信函是七天前,莊太后說她忍耐皇帝已久,皇帝與她作對多年,發現來硬的幹不過她,於是開始用一片孝心迷惑他。
她以為皇帝真的與她冰釋前嫌了,還為了皇帝將把持多年的朝政之權拱手送了出去。
誰料皇帝近日竟在密謀除掉她。
皇帝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
她要皇帝的命!
這一切編得有鼻子有眼,若非邢尚書知道這是給他設的局,只怕他自己都要信了。
這些信函全是莊太后寫來的,並沒有邢尚書的回信,這也好理解。
邢尚書的回信必定是在莊太后手中,若是在莊太后那兒搜不到呢也有解釋——以莊太后的精明,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必定是看完就燒哇。
「那我為什麼又要留著證據?難道我就不怕東窗事發?」邢尚書質問李侍郎。
李侍郎捂著被打腫的臉,沉著地應道:「那是因為大人您明白做太后的傀儡是與虎謀皮,若有一日太后卸磨殺驢,你手裡至少還保留了威脅太后以求自保的底牌!」
這理由簡直無可挑剔。
邢尚書應該生氣的,然而他第一反應卻是忍不住在心裡豎了個大拇指——完美犯罪呀!
……
莊太后曾是昭國最位高權重的女人,先帝去世前,曾命她代為監國。
是先帝名正言順地將權力交到了她的手中,垂簾聽政又如何?只要她不謀反,就沒人能把她怎麼著?
可如今出了弒君的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蕭皇后平日裡十分忌憚莊太后,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莊太后都幹出弒君謀反的勾當了,她難不成還繼續忍氣吞聲!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我死了,哥哥回來會替我報仇的!」
禁衛軍付統領是宣平侯的心腹,蕭皇后拿上宣平侯留給她的令牌,命付統領帶兵將莊太后軟禁在了仁壽宮。
蕭皇后是沒權利處置太后的,她只能等皇帝醒來再做定奪,是以,將莊太后秘密軟禁之後,蕭皇后便回坤寧宮處理公務去了。
皇帝遇刺後,皇宮內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往日到了吃飯的時辰,各宮門口都是一片熱絡不絕的景象,今日卻格外肅穆了些。
宮人們拎著食盒從御膳房出來,見了面也不再歡聲笑語地打招呼,悶不做聲地該行禮就行禮,不必行禮就當空氣。
華清宮內,小太監也送來了皇帝的飯菜。
「你們都下去吧,我來就好。」魏公公吩咐宮人道。
「是。」
眾人魚貫而出。
魏公公四下看了看,確定寢殿內沒有第三個人了,他才來到龍床邊,輕輕地叫了幾聲:「陛下,陛下!」
皇帝沒有反應。
「陛下,奴才得罪了。」魏公公自懷中掏出一個生魚鰾,這個魚鰾他拿藥水泡過,去了腥味兒。
他將魚鰾剪了一個小口子,掰開皇帝的嘴拿手指硬塞了進去。
剛做完這些,身後便響起了一道不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