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啟朱唇:“既然謝郎君誠心相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到時叨擾府上,還請謝郎君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不會。”謝玉連連擺手,一口氣說了三個不會,他怎麼會嫌棄她呢,想念還來不及。
池糖覺得自己身上快臭了,不想再跟謝玉磨嘰,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天色不早,謝郎君該走了。”
天還亮得很呢!
謝玉不想走,但是又不想惹池糖厭煩,只能慢悠悠起身,走到門口,還要回下頭,叮囑:“王娘子一定要來啊。”
“知道了。”池糖不耐煩地揮揮手,跟打發小狗似的。
總算是將謝玉攆走,池糖趕緊回淨室沐浴,汗溼的裡衣貼在身上,溼黏黏,冷颼颼,難受至極。
到淨房,泡在滿是花瓣和疏鬆筋骨藥粉的木桶中,池糖滿足地舒了口氣。嘻嘻嘻,她最喜歡做這種富家小姐的任務了,享受地主生活,一個字爽!
想當年她家也算是小富了,也有幫傭,但是洗澡放水這種事還是得自己來,好麻煩得說。
泡著澡,還有精通經絡按摩的侍女給她捏肩捶背,疏鬆因為跳繩劇烈運動的脊背痠痛。擦乾淨身體後,全身裹上香膏,再由侍女一點點慢慢推揉,讓肌膚吸收香膏。
說起來這具身體雖然又黑又胖,但是肌膚卻極細嫩溫潤,觸手滑膩,彷彿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看不見一絲毛孔。
保養得不錯!池糖伸手捏了捏自己滑膩的臉蛋,起身換上舒服的家居服,讓春雨將謝家的帖子拿過來,執筆寫回帖。
春雨跪坐在書案旁給她研磨,驚豔地看著池糖一筆簪花小楷,字型如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好看難言。
她實誠地讚美一句:“娘子的字跡又精進了。”
當然嘍,池糖心道,怎麼說她也是在古代混過的人。雖說年幼便上山練武,但是文化課卻從沒荒廢,尤其是這一筆字,最得她心意。
回完帖子,她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不過晝寢有點不雅,不如出去看看花。她頭髮還沒幹就披散著,腳蹬木屐,帶著一大群人去花園溜達。
剛走到花園門口,春雪就急匆匆而來,她低垂著頭,不過依然能看出神色急切。
這是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麼?
池糖目光落在春雪臉上,開口詢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回娘子,奴婢辦事不利,還請娘子責罰。”春雪突然跪倒在地,一開口就是請罰。
這話聽得池糖更莫名其妙了,“你先說說出了什麼事?我再責罰。”
春雪臉色難看:“奴婢剛剛接到鄭根從莊上傳來的信,說是春晴昨夜裡跑了。”
“跑了?”春雨比池糖更驚訝,一個勁地追問:“怎麼跑的,不是有人看著麼?”大晚上的,離了莊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春晴一個女子往哪裡跑。而且莊子上那麼多人,難道還抓不住一個小女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