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腳下一空,已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
蘇毓薄唇在她耳垂上摩挲了一下:“因為有要緊事。”
小頂愣了愣,雙頰微微一紅:“啊!”
她低頭往某處瞅了瞅:“那個,又行了?”
蘇毓:“……”
他倒是想,也不知道她那顆“葵花斷根丹”是怎麼煉出來的,藥效如此頑固,脫胎換骨飛昇一次都擺脫不掉。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的。
他低頭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義正詞嚴道:“蕭頂,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小頂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蘇毓抱著她走出丹房,穿過長長的迴廊,穿過數道宮門,眼前是浩瀚無際的雲海,一座座仙山漂浮在雲上,山間是美輪美奐的宮殿。
蘇毓把小頂放下,手指微動,便有一片雲飄來。
小頂好奇道:“我們去哪裡啊?”
蘇毓道:“去天宮上玉籙。”
“上玉籙有什麼用?”小頂問道。
“沒什麼大用,”蘇毓道,“不過上了玉籙才能合籍。”
小頂:“……”
上完玉籙,出了宮門,小頂看著手裡的玉版,上面寫著蘇毓和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從今往後他們便是經過天道認證的道侶了。
蘇毓小心翼翼地收起玉版,放入懷中:“現在蕭仙子可以下凡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七魔谷正道魔道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誰都沒料到,一場混戰竟會以連山君得道飛昇收場。
白日飛昇幾乎是所有修士的夢想,但從古至今,誰也沒親眼見過,那些傳說中飛昇成仙的大能,有一些是以訛傳訛,另一些其實是灰飛煙滅、屍骨無存,被門徒弟子牽強附會,給門派貼金。
連山君飛昇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不得假,更離譜的是不但自己飛昇,還帶了個徒弟。
魔修們之所以修魔道,一大原因便是不相信真有人能白日飛昇,因此將正道視為“偽道”,如今卻是不信也得信了。
魔君不知所蹤,又親眼見證奇蹟,魔修們士氣大洩,頓時潰不成軍。
蔣寒秋等一干歸藏弟子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好在性命無虞,總算全須全尾地回了門派。
門派中出了兩個正經飛昇的仙君仙子,歸藏自是聲名大噪,一躍成為十洲第一大宗門。
飛昇是大喜事,不同於一般的生離死別,可兩個親人般的同門就這樣不告而別,再也不能相見,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不太好受。
最不好受的要屬雲中子,弟子們至少是親眼看著蘇毓和小頂飛昇的,他卻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就這麼跟親手拉扯大的師弟天人永隔了。
這半年來,他本就稀疏的頭髮又凋零了不少。
這一日,他在房中閉目打坐,忽聽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他心頭一顫,隨即自嘲地一笑,一定是聽岔了。
“何人在外頭?”雲中子道,“是金竹嗎?”
話音未落,竹簾“刷”地一聲被人撩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嘴角含笑:“師兄,我們回來了。”
小頂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師伯。”
雲中子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仍舊不敢相信:“真的回來了?”
蘇毓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封大紅灑金的喜帖:“請師兄賞光,來掩日峰喝杯薄酒。”
雲中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
蘇毓一臉矜持,偏過頭看小頂,眼角眉梢的喜意藏也藏不住。
小頂眉眼彎彎:“師伯,我們合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