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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四爺的笑容一淡:“不守信用?何時?”
虞伯不卑不亢地說道:“四爺答應過老奴,不會損毀寶靈塔。”
年四爺傲慢地靠上了椅背,今兒的第一目的雖未達成,可好歹,他世宗陛下的身份傳出去了,在大家眼裡,他儼然是皇帝了,這個七老八十的奴才,卻好死不死地給他臉色看,實在有些不把他放在眼裡。
“計劃有變,來不及通知你。”
敷衍地解釋了一句,又道,“朕也是不得已,你放心,朕登基後,會再給傾兒建一座更高更大的塔!”
虞伯看了看他,眸光復雜:“陛下,你忘了……寶靈塔不是給小姐建造的嗎?”
年四爺眉心一跳!
虞伯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道:“寶靈塔是給大皇子建造的啊!”
年四爺扯了扯袖子,含糊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朕說了,會建一座更好的!”
虞伯搖頭:“小姐入宮前便懷了你的骨肉,聽聞你娶了納蘭家的女兒後傷心得滑了胎。因為這樣,小姐才多年不孕,後面小姐懷了少主,越發記掛沒能出生的皇子,你就為他建了一座寶靈塔,說,要日日為他祈福、為他超度亡魂。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知道,連少主都不清楚……老奴還以為陛下忘了!這座塔,是這麼來的呀!陛下!你毀了它,讓九泉之下的皇子情何以堪啦?”
年四爺的長睫顫出了不規律的節奏,不耐煩地道:“朕不想再提起以前的傷心事!朕相信朕的孩子已經轉世投胎了!”
虞伯的心口一震:“你……”
年四爺的臉色不好看了:“朕怎麼了?”
虞伯埋在寬袖下的手拽緊了:“你真的記得大皇子嗎?”
年四爺就道:“這麼重要的事朕怎麼會不記得?朕只是不想再回憶它!太傷心了!”
虞伯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老……老奴……冒犯,不該提的,老奴這就……告退。”施了一禮,雙腿發抖地走向了門檻。
年四爺狐疑地睃了他一眼:“慢著!”
虞伯的身子一僵,釘在了原地。
年四爺起身,緩緩地踱到他身邊,抬手抹了一把他額角的汗,意味深長道:“嚇成這樣了?朕對你做什麼了嗎?”
虞伯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老奴……只是有些累了,陛下早些歇息,少主那邊,還等老奴伺候呢。”
年四爺一把撐住門框,攔了他去路。
“沒有大皇子,對不對?”他輕輕地、又低低地說。
虞伯的太陽穴突突一跳:“啊?陛下說什麼?老奴不明白啊。”
年四爺單手搭上他肩膀,將他推進屋內,又反手插上了門閂。
“只有你、我、歐陽傾三人才知道的秘密,呵!”年四爺笑了笑,死神一般地逼近虞伯,“根本……就沒有這個秘密吧?”
虞伯渾身都被一種危險的氣息籠罩了,顫抖著身子,卻語氣如常道:“陛下忘了就忘了吧,這麼難過的事,忘了更好。”
年四爺一把掐住了他脖子:“是我忘了,還是根本沒有這回事?”
虞伯被掐得呼吸困難:“陛……陛下!”
年四爺冷冷一笑:“試探我,嗯?試探得很成功啊。果然是歐陽傾身邊最得力的下人!”
虞伯忍住驚悚道:“老奴……是陛下的人!是陛下將老奴賜給小姐的!”
但年四爺顯然已經聽不進他的狡辯,或者不會再被他糊弄了。他的表情與身體反應,比他的話更有說服力。
年四爺修長的手指,冰涼地拂過虞伯的頭皮:“你說,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還會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
這回……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