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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覺得好些了嗎?”明月輕輕地問。
上官若搖頭。
明月恬淡地垂眸。
皇后的眼淚流進他衣領了。
他依然沒動,沒遞帕子給她,亦沒抬手攬住她。
上官若靠了一會兒,並未得到太多心靈上的慰藉,和離是因為無法忍受他與淑妃的關係,可縱然控制了自己的行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嘗試著與別的男人相處,腦子裡飄著的,也還是他的臉。
這世上,只有他,傷她的時候讓她痛不欲生,抱她的時候讓她身心滿足。
嘆了口氣,上官若直起身子,百無聊賴地扭頭,就見皇帝一臉陰沉地站在了門口!
皇帝幾時來的,看到了什麼,又看了多久,上官若毫不知情!
明月困惑地望過去,顯然,也不知情。
皇帝的手中握著一瓶金瘡藥。
上官若看著他幾近扭曲的面容,嚇得縮了縮脖子,可一想到他之前的行為,又倔強地撇過了臉:“怎麼?沒殺死我,想再殺一遍?”
皇帝看看她,又看看那個佔了她不少便宜的小白臉,氣得肝都疼了!
上官若捕捉痕跡地將明月拉到了自己身後:“我們已經和離了,你氣什麼氣呢?當初你跟淑妃有染的時候,我還懷著你兒子呢!”
皇帝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番後,嘭的一聲捏碎了手中的藥瓶,碎瓷一點不少地扎進掌心,鮮血流了下來。
上官若心口一緊,咬唇,轉過了身!
明月含了一絲擔憂地看著她,也看了看皇帝,皇帝的眼睛卻根本沒放在他的身上,只冷冷地掃過上官若的肩膀,甩袖離開了!
鮮血一路滴出鳳熙宮,嚇得過往宮人全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皇帝少年時期的事蹟,他們大多沒什麼印象了,但皇帝自從被封王之後,率軍橫掃周邊四國的戰績,卻是連三歲孩童都知曉的事情。儘管他娶了上官家的千金,但舉國上下,沒有人會認為他能登上攝政王甚至皇帝的寶座是靠著女人的裙帶關係。
他在烈士家屬面前,解袍立誓,必要為兄弟們討回公道。那一次,是百姓們頭一回從一個王爺身上看到那麼多傷痕與創口。就連那隻不怎麼動用的左掌,都曾被生生砍斷過。
這樣一個魔神,誰能讓他掛彩?
也就只有皇后了。
多公公福著身子跑了過來:“皇上!皇上!奴才有事啟奏!”
甫一看到他滿手血滴,嚇得一跳,“皇上!您的手怎麼了?”
皇帝神色無波道:“出了什麼事?”
沒理會多公公的問題!
多公公擔憂地看了看他拳頭,說道:“淑妃娘娘醒了。”
……
淑妃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不是黑漆漆的房梁,而是懸掛著彩玉穗子的帳頂,她第一反應是,她做夢了,夢到自己回玉淑宮了。而當她側目,看見端坐在一旁的楚芊芊時,才猛地記起自己正被楚芊芊問話卻突然暈過去的事了。
這麼說,是楚芊芊把她帶回玉淑宮的?
“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只是不希望你死了,然後沒辦法確認內奸!”楚芊芊不鹹不淡地走過來,按住她脈搏,“毒素未清完,還要再給施一次針。”
還要?
那就是之前施過了。
淑妃虛弱地彎了彎唇角:“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如果你是內奸,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楚芊芊開啟醫藥箱,取出銀針,紮在了淑妃的穴位上。
真不是她多麼好心,而是怕淑妃問話問到一半又暈了過去。宮裡有她在意的人,她可不希望有個內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