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想起那個混蛋每次都恨不得把她折騰死的勁兒,耳根子一紅,不說話了。
婢女知道自己的話終於起了作用,講半天,原來女人還是愛聽好話啊,講她缺點她是聽不進去的,非得緊著她的優勢說,婢女趁熱打鐵道:“皇上的生母死得早,據說只是得了很普通的風寒,隨便抓兩副藥便能治癒,但因為沒錢,皇上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生母病死了。奴婢想,這一定是皇上心頭一根永遠拔不掉的刺!”
上官若似懂非懂,或者,她不願意去懂,皇上心底的傷,她不願意去觸碰,碰到了,連帶著自己也會跟著疼。
婢女哪裡會放過這個敲醒她的機會?皇上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婢女並無證據,但婢女明白,讓皇后接納皇上,對皇后而言,是最最佳化的策略。
“奴婢雖不曾伺候過皇上,但奴婢猜得到,皇上在小時候聽到的最多的詞就是‘賤人’,而且是罵他生母的。”
一個官妓,一朝得了皇帝的,因有孕而被養在行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被多少人唾棄過了。偏偏皇帝還不待見他們母子,任由他們母子被人欺負。
婢女再次一嘆:“皇上現在正寵淑妃,你跟淑妃作對,只會讓皇上想起那些欺負過他們母子的人。而你不知不覺間,也在他心裡變成了那種人。”
上官若擦了眼底的餘淚,哽咽道:“我沒有!我……沒欺負他!我……”
婢女溫和地笑著:“奴婢明白,娘娘對皇上的心,是真的。”
上官若咬唇:“可……可……可那個賤……唉!總之,我還是不高興!”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四年的積怨,哪裡是一時半會兒便能徹底消磨的呢?
婢女笑了笑,說道:“娘娘是不高興皇上對淑妃好?”
“當然!”
“要是他們兩個鬧翻了,娘娘會不會高興呢?”
“那還用說?”
婢女笑得看不見眼珠了:“那娘娘就快別跟皇上慪氣了,趕緊把皇上哄回來吧!”
“哄他?我現在跟他在一起……不舒服!”上官若的氣,沒消乾淨。
婢女繼續循循善誘:“娘娘只管想,是跟皇上呆在一塊兒不舒服的多,還是看著皇上與淑妃呆在一塊兒不舒服的多?”
兩害相權取其輕。
這幾乎是一道沒有疑惑的題。
但上官若依舊沒有動靜。
婢女快要給她跪了,直接使出殺手鐧道:“娘娘,就算你要與皇上和離,和離之前也得懲罰一下子這對狗男女吧!”
上官若拍桌一喝:“成交!”
……
而誠如上官若擔心和厭惡的那樣,在御書房門口堵住皇帝時,淑妃也死皮賴臉地呆在那裡。
淑妃看到上官若,明顯一怔,隨即施了一禮道:“皇后吉祥!”
出乎她意料的是,上官若沒像往常那樣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上官若微微一笑,道:“淑妃也來了啊?這麼晚,怎麼還不歇息呢?本宮瞧你臉色不大好,想必是夜裡沒睡踏實吧。唉,你是不是擔心本宮會因為菊青的事兒找你麻煩?你多慮了,本宮啊,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絕不會牽連無辜的!”
比演戲,誰不會啊?
淑妃呆愣了!
皇帝也像傻子似的看著她。
上官若笑得越發燦爛,還上前,挽住了皇帝的胳膊:“皇上,臣妾剛剛說錯話了,皇上不要與臣妾計較,臣妾不是有心的。”
裝無辜,她也不差啊!
淑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還是那個一身公主病、誰都不放在眼裡的上官若嗎?
別看攝政王做了皇帝,但上官若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