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長嘆一聲,“唉!”
待再抬頭,便見旁人包括紀霜雨,都因為他一聲嘆氣看過來,周斯音也顧不得了,心事重重地道:“也不知此次來不來得及拜訪滬上城隍廟。”
這種情況,他得去燒香問問啊!
紀霜雨:“……”
……當他沒問。
……
紀霜雨一行和所有接站的人都會和了,前往飯店,直接包了一個廳聚餐。
於見青的師兄魏可聲,和紀霜雨見面後就握手道:“久仰!久慕君書,也曾購入字帖。不想後來從師弟書信中,看見轉述紀導演作品,真心嚮往之,恨不能立刻前往京城請教。好在紀導演答應了來滬上。”
紀霜雨客氣了兩句。
魏可聲的學校劇社在滬上還有那麼點觀眾群,但歸根結底,他們這一派也是洋派,受眾多是有知識的人群。
所以,魏可聲的仰慕,目的很明確,就是針對紀霜雨在寫實上的成就,當然,也對其所說的大眾化、華夏化有興趣,於是邀請他們來。
“只是不巧了,維克多先生去看京戲了,說要看看華夏的本土藝術,因是位名角的票,難得買,今日怕是不得見。”魏可聲惋惜地道。
維克多就是他去信時說的,從歐西大學請來的戲劇專家,前些日子就已經抵達滬上了,他們自然招待其看了些本土藝術,沒想到維克多先生還挺感興趣,又買了票去看。
“沒事,咱們華夏規矩,臺上見啊!”紀霜雨覺得看完作品大家再交流也好,“對了,這滬上我可沒來過,也不知我們在這裡行情如何,諸位可以給說說嗎?”
“這個鄙人是做了功課滴。”邀請金雀的那位老闆叫徐旭,雖然和徐新月沾親,但他談起生意要爽快多了,紀霜雨和他交流過,也達成了一致,爭取一次把錢賺回來。
徐旭在滬上開設的影戲院,是又演戲曲又放電影的,雖然不是頭輪電影院,但據說斥資買了昂貴的有聲放映機,也可見他和徐新月不一樣,是積極跟上潮流賺錢的。
此時,徐旭拿出了一疊報紙,笑容可掬地道:“本埠新聞界多有提及諸位此次赴滬之事,我覺得極好!”
於見青也趕緊擠過來,把報紙排開一看。報紙上關於各類影戲的廣告部分,足足能佔到四分之一版面,還不包括談論這些作品的新聞。
【京城新星名旦金雀“金仙”者赴滬演出,本報轉載美人照一張,新戲大有可觀!】
【金仙以仙子神韻聞名京城,是世間少有之品,此番來滬,觀眾可一飽眼福了。】
從來報紙上廣告最多的,就是各類影戲,關於他們的新聞也是最多的。因滬上看戲,第一看容貌,第二看舞臺,第三才看唱功,所以提起金雀,多是談論她頗屬難得的美貌。
金雀的照片還是很吸引人的。
但有談及舞臺的,卻遠不如京城報上那樣鼓吹了,多數輕描淡寫。現在的溝通說方便也方便,但還沒有後世那樣毫無障礙,大家看到多是本地報紙。
名角的名號能傳到滬上,但沒來這邊淌過江湖,宣揚瞭解的還是不如京城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