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零零散散買了一大堆東西,除了新鮮的肉類和必要的蔬菜,還有一些常用的調料。
她只在他結賬的時候提了一下便覺得很吃力,周祁山卻輕輕鬆鬆將所有東西包攬下來,一路提回了他們住的社群,林月想幫忙,也被他笑著搖頭拒絕了。
她習慣了周祁山哥哥式的照顧,見他這樣堅決,就沒有再說自己要提東西的事,只是腳步跟得很緊,希望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林月看著周祁山寬闊的背影,他的髮色要淺一點,在陽光下帶著一種生機蓬勃的栗色。
明明是兄弟,他們的髮色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
周月丘的髮色很深,像紙上描了一遍又一遍的炭黑,髮質偏硬,偏偏又喜歡把頭靠在她的頸窩或是身後,總是讓她很不舒服。有時候不愛把頭髮吹乾,頂著一頭帶著溼氣的黑髮睡在她身旁,碎髮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像彎曲的海藻,有種幽暗的美。
或許是想出了神,出了電梯,她一頭撞在周祁山背上,鼻尖撞得結實,下意識捂住臉,懵然的抬起頭,才後知後覺到他們已經到了周家門外。
“不好意思…”
她說話甕聲甕氣的,還帶著哭腔,雖然用手擋住了看不清狀況,但想必剛剛撞得不輕,甚至像是擔心會再被傷害似的,微微退了半步。周祁山兩隻手都沒空著,只好俯下身來看她。
“還好嗎?”
他輕聲問,和周月丘如出一轍的眉微蹙,眼神明明很溫和,或許是因為過近的距離,卻給她一種不可抗拒的壓迫感,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讓她有一些不自然的緊張。
和周月丘急躁的宣誓主權的幼稚舉動完全不同,周祁山年長她一些,顯得更加成熟包容,就連安慰人也比周月丘要好聽得多,讓她慢慢放鬆了下來。
“沒事的。”
她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借擺手的動作逃離他的關切視線,從包裡翻找出周祁山剛剛給她的鑰匙開啟門。
他慢慢直起腰,沒有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琥珀般的眼眸略沉,微微抿著嘴角,似乎若有所思。
一切很快按部就班,儘管林月向周祁山再叄保證自己是個廚房老手,周祁山還是以“來幫忙的人不應該太累”為由把她趕去處理食材了。
“林月……”
她正在解著裝著蔬菜的袋子,工作人員似乎繫了個死結,她好半天沒看出來應該怎麼解。聽見周祁山叫她,她就急忙轉過頭去看。
他已經脫掉了沉重的外套,穿好了圍裙,配色略帶花哨的圍裙裡面是乾淨整潔的白色襯衫,配上他文質彬彬的金框眼鏡和無可奈何的表情,讓她覺得滑稽得可愛。
“我手上沾了油,你能幫我挽一下衣袖嗎?”
或許是覺得自己太過粗心,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見她答應下來,才放下心,將兩隻手伸了出來,好在油汙只在虎口下一點,袖口還是雪白的。
林月在家也會替家人做這種瑣碎的小事,自然而然的一口答應了下來,直到自己明顯更纖細的手放在他的腕上,感受著他的脈搏在自己手下鼓動,才意識到其中過分的親密,呼吸一滯,就連指尖都僵硬了起來。
她輕輕挽起他的袖口,擔心會再碰到水,就又往上拉了一段,露出男人衣袖下一截結實的小臂。
他的手生得真好看,十指修長,掌心白潤,有一種天生的書卷氣,骨骼卻清瘦分明,素淨的手臂上凸起玉石般的青紋,又不失男性的遒勁有力,讓人以為似乎就這樣被他抓住,也是分外合理的。
她看著,卻忍不住想起周月丘的手。那雙攬著她腰的手、撫摸過她大腿的手、鉗住她手腕的手……甚至,溫柔地探索過她深處的手。
在她面前,周月丘總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