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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一個星期,北佳一直沉浸在這種自我想象出的浪漫求婚畫面中,陶醉又期待,看徐臨風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時時刻刻冒著小星星。
如果眼神能說話的話,那麼北佳的眼神中無時無刻不再閃耀著六個粉紅色的大字以及一個表達感情的感嘆號:“快跟我求婚啊!”
然而徐臨風並沒有讀懂他女人眼神中蘊藏的真正含義,只把他女人這種充滿了熾熱的眼神理解為了——狂熱的愛以及深深的崇拜。
其實徐臨風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女人突然對他這麼熱情,但他卻享受得心安理得。
不過這種熱情也有不太好的地方,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
每晚睡覺前,北佳會一直緊緊地抱著徐臨風,還時不時地抬起頭衝著他痴痴地傻笑一下,要不然就是主動親他幾下,但這樣通常導致的後果是——她早就已經睡著了,徐臨風還幹瞪著眼看天花板呢,因為熱,燥熱,而且還不敢亂動,她還抱著他,怕自己一動吵醒她。
軟玉溫香貼身,卻什麼都不能幹。
憋屈。
這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
然而好景不長,這種“被狂熱崇拜”的愉悅享受感他只體驗了一個星期就被打回了原型,因為他女人看他的眼神變了,對他的態度也變了,具體點來說就是——眼神從狂熱的愛以及崇拜變成了偶爾帶著愛意的普通眼神,晚上睡覺也不抱他了,各睡各的。
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被崇拜”的目光,他就有點受不了這種普通眼神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徐臨風只能努力適應新的待遇並不斷思考、反思自己上個星期到底哪裡做得不好才導致自己降低了待遇?
然而這個問題還沒思考出來,新的一個星期來了,並帶來了新的待遇——降級待遇:冷眼相對,愛答不理,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背對著他,還不讓碰,別說抱了,手搭在身上都不行,不然就發脾氣,真生氣那種。
明顯是在嫌棄他,這已經不是他努努力就能適應得了的事情了,而且他確實也想不出來到底哪做錯了——一日三餐用心地做,每天按時接她送她上下班,家庭衛生努力打掃,就連疊衣服都認真了,為了討好她,他每次畫好麵糰的稿子後一定第一時間給她看,然後就像是一個求老師表揚的小學生一樣緊張期待地看著她。
從他十六歲開第一場畫展開始,就沒再這麼低聲下氣地期待過誰表揚他的作品。
還有,他甚至特意去書店買了一百本自己的畫冊回家給她簽名,就差一頁一頁地簽了。
然而當他把簽好的畫冊整整齊齊地擺在茶几上等著她表揚他的時候,結果人家只回了一句:“擺桌子上幹什麼,不佔地方嗎?我茶壺呢?我水杯呢?誰讓你亂放我東西呢?你徵求我意見了麼?”
徐臨風:“……”
怎麼反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出錯了,也不敢問……
又戰戰兢兢地度過了一個星期,徐臨風決定主動出擊,然而還不等他“放馬”試探呢,就被一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那是一個週一的早晨,吃完飯他準備送她上班,臨出門的時候,她忽然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下個月十五號的畫展?”
四月十五號在倫敦有一場畫展,但他提前半個月就要去,現在已經二十八號了,最晚一號就要走,最多隻能再陪她三天。
聽到這問題後,徐臨風還當他女人是捨不得他了,眼看翻身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他剛煞有介事地想回一句:“恩,馬上就要走了,很長時間回不來。”
但是還不等他開口呢,北佳就接了句:“你怎麼還不走?”滿滿都是嫌棄。
徐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