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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物色離職後,白桃才有了徹底解脫的感覺。
臨走前,顏清還為她辦了個歡送宴,大家被烏龍洗腦後,都只當她是一個普通的同事,就連白櫻也不例外。
聚餐的最後,白櫻跟她說,有時間可以回物色來找她玩,她笑著應下,但心裡卻知道,她們是不會再見面了。
從物色領了工資離開後,烏龍會把所有關於她的記憶全部清空,她會如同雨滴一樣融進人海中,再也不必擔心被誰認出來。
……
眼下距離開學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白桃在公寓附近重新找了一個新工作。
是在輔導班教二年級的小朋友寫作文,每個月工資四千五。
從物色領了工資後,她的學費就只差八千塊了,在輔導班上兩個月的班剛好能湊夠學費和一個月的生活費。
原本烏龍是想讓她在家躺平等養的,可是她覺得那樣未免太廢物了點,所以果斷拒絕了烏龍的提議,依舊按照自己的原定計劃自食其力。
這天下午,輔導班剛放學,外邊就突兀地下起了雨,可天氣預報明明說過沒雨的。
沒備雨傘的白桃站在輔導班門口,看著下了課的小朋友們被家長們一個個接走,心裡升騰起一陣淺淡的羨慕。
曾幾何時,她在這麼大的時候,遇到下雨天,也曾盼望過白嶺夫婦能和其他同學的父母一樣,冒著大雨舉傘來學校接她回家。
可惜,她從小學等到小學畢業,都沒能等到這一天。
後來,她不再期盼被人接回那個所謂的家,而是開始祈禱不要下雨,但時間久了,才發現那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事。
於是她學會了在雨中奔跑,她的速度很快,像一頭小獵豹,無懼風雨的奔跑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堅定了離開白家的信念。
所以即便後來自己打工賺了錢,有能力自己買雨傘備在身邊了,她也沒有去買一把能夠為自己擋雨的傘帶在身邊。
因為她需要一個觸發她堅定離開白家的機制。
白家的叄把雨傘裡,永遠沒有自己的那一把,那麼她也永遠不會自己買一把,添進去。
她的傘理應是獨立存在的,是不與白家任何一把傘並排存放的,所以她的傘絕不會在白家撐開收起。
“老師,你是不是沒有傘啊?要不等會我媽媽來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思緒突然被一道童聲打斷。
白桃低頭看了看,說話的是她帶的一個學生,名字叫竇丁。
她蹲下身去,臉上揚起笑意,“謝謝你,竇丁,老師有傘的。”
竇丁打量了白桃一眼,她穿著一身職業裝,揹著一個和她巴掌差不多大的小包,怎麼看都不像能裝下傘的樣子。
“可是我沒看到你的傘啊?”
白桃揉了揉竇丁的頭,站起身,朝遠處望了一眼,然後指著一頂在竇丁看來很大很大的黑色雨傘道:“老師的雨傘在那裡~”
竇丁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原來老師也有家長接啊!那就好,我還以為老師會被大雨困住,回不了家呢!”
白桃笑容可掬,“嗯,老師也有家長接,所以你一會就放心的跟媽媽回家吧,老師不會被雨困住回不了家的。”
“嗯,我知道了。”竇丁點點頭,剛好這時他媽媽先一步來了,他跟白桃道了別,便跟著媽媽一起離開了。
白桃看著竇丁離去,又看著烏龍撐著傘一步步朝她走來,心裡竟多了絲雨天少有的歡欣雀躍。
不過片刻,烏龍便撐著傘止步在她面前。
雨水順著傘沿淅瀝瀝地滴落,傘柄微微上揚,烏龍那張臉便自傘下張揚出來。
他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朝白桃伸出另一隻手,“走了,桃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