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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白桃餓得前胸貼後背,也一直沒有人發現她就在二樓的某個小角落裡蜷縮著。
甚至連和她關係最好的白櫻好像也不記得她這個人了似的,壓根就沒有想過她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了。
而顏清身為她的老闆兼師父,也完全沒有發現她這個打工仔兼得意門生消失不見了。
她好像被全世界遺棄,眼下恐怕就只有烏龍還記得她就在樓上了。
肚子叫了一百零一次後,白桃終於忍不住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看不太出來的灰塵,慢吞吞往樓下走去。
她心裡一邊嘀咕著,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一邊構思著一會兒烏龍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是掐死她還是把她帶回家繼續凌辱?
又或者把她丟給她的父母做成人肉包子?
咕嚕。
一想到人肉包子,白桃的肚子居然膽大包天地叫了第一百零二次。
膽怯和恐懼與飢餓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她現在餓的好像能夠吃下一頭牛,只要能讓她吃飽,就算是立馬去死也無所謂了。
可是如果真的因此喪命會不會很痛啊?
爸爸媽媽知道她死了會傷心嗎?
可能不會吧?
甚至可能很久之後他們才會發現自己已經死掉了。
而且如果自己一直被烏龍控制著,存在感為0的話,那就算她死掉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樣也好,反正也沒有人真的在乎她。
腦子裡天人交戰,短短二十四節臺階,白桃足足走了五分鐘。
眼看到樓口了,她索性收起心思心一橫,大步一邁,兩節並做一步,跳躍式的走完最後四節臺階。
樓梯是旋轉式的,有視覺死角,她跳的又有點猛,也沒預料到烏龍會一直守在樓梯口,險些就撲進躺在養護椅上的烏龍的懷裡。
她抓著樓梯扶手險險地立定在養護椅前,一顆心臟跳出了野蜂飛舞的節奏。
躺在養護椅裡閉目養神的烏龍慵懶地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只抬手打了個響指,早上開車送他們來物色的司機就提著一個食盒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夫人,這是先生怕您餓,特意讓我為您準備的一些點心,您先吃點墊墊肚子,等我去把車開過來,咱們就能回家吃飯了。”司機語氣畢恭畢敬。
食盒被開啟送到白桃面前,裡邊裝著精緻的點心,甚至還有幾盒精緻小巧的杯子蛋糕。
店員們依舊忙碌,在烏龍有意的遮蔽下,沒有人注意到樓梯口處發生了什麼。
白桃確實餓狠了,從昨晚起,她就因為害怕沒怎麼好好吃東西,撐到如今已經是極限。
她伸手從食盒裡捏出一塊驢打滾,小口小口地吃著,可一個還沒吃完呢,委屈的眼淚就開始噼裡啪啦往下落。
她沒想到,這世上第二個人關心她餓不餓的人居然是烏龍,關鍵這人還囚禁凌辱過她。
第一個無條件關心她的人還是她的堂姐白櫻,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她心緒複雜極了,隨著進食,她對烏龍好壞的評價界限也開始有模糊的趨勢。
烏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起身叫人撤走養護椅的功夫白桃說哭就哭上了。
這小傢伙眼淚悄沒聲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眼眶紅紅的,手裡捏著驢打滾小口小口吃著,怎麼看怎麼可憐,怎麼看怎麼叫人心疼。
她走過去想要抬手揉一揉白桃的小卷毛,安慰一下她,但卻被白桃本能地閃躲開了,那隻已經被打理的乾乾淨淨的手尷尬地停頓在空中幾秒後,反應過來的烏龍輕咳一聲,把手收回來,插進褲兜中。
她聲音透著分化後的低沉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