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會把自己人拉進來。
現在的廖清歡就相當於自己經營管理和平飯店, 找怎樣的人進來, 就成了她要操心的事了。
找人不難, 就怕找的人成了羅翠芳那樣的。
她主要是覺得廚子不好招, 畢竟之前和平飯店那麼多廚子出事,但凡是知道點信的都不敢過來。
飯店繼續正常營業,廖清歡寫了一張公告貼在門口,就說和平飯店現在招服務員招廚子, 就看哪個膽大的敢過來了。
這天中午忙過了,林香香把外面打掃乾淨,腰痠背疼的坐在長板凳上。
現在飯店清淨是清淨不少,只是忙也是真的忙,每到飯店跟打仗一樣,先進來的客人收錢開票,每回都有客人糾結要吃什麼,然後就耽誤後面的客人。等坐下後得給他們端茶送水,之後再就是端菜端盤子,有時候要加菜也得她張羅。
還有些客人進來吃不上飯的,你得解釋清楚,來晚了沒飯了下回早點來吧。然後那些客人就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她也只能受著。
吃完了飯就得收拾桌子,一桌最少四個盤子,外加碗筷,收下來倒不用她來洗,可桌子還是要擦乾淨的,除此之外,地面也得打掃。活都幹完了,要去後面看看有什麼可乾的。
最近廖清歡在醃製各種醬菜,是為冬天做準備的,還有什麼醃魚煙燻肉之類的,這些她能幫上忙的就儘量幫,不然後面就兩個人也實在是忙不過來。
多幹活她倒是沒什麼怨言,廖師傅人好,每回她幹活還能給她塞點東西吃。比如醃魚的時候她會順手做一些燻魚,切成大塊的草魚肉,用醬油酒之類的醃製,醃完之後,在放到油鍋裡去炸,炸得又酥又脆就弄到裝了糖水和五香粉的罈子裡泡著。
把之前醃製過魚肉的醬油酒放到鍋裡煮開就熄火,盛出來裝在罈子裡,再把糖水泡的魚肉放進去。這罈子口用油紙紮嚴實,再掛上繩子放到井水裡泡著。等她們下午的活幹完,把罈子撈起來,裡面的燻魚已經被醬油汁水浸透了,揭開罈子就能聞到鮮甜的味道。
吃起來的時候就更好吃了,大塊的魚肉咬下,得小心的吃,不然醬色的汁液會濺到衣服上。冷了的燻魚吃起來清清涼涼的,特別開胃,被鮮甜的醬汁裹著送進口中,味蕾瞬間就滿足了。
除了做燻魚,廖師傅還會做肉脯,拿一些邊角料來做,裹著她秘製的粉料,再配上一壺熱茶,別提多愜意了。
所以她還挺愛跟廖師傅幹活的,能混些點心吃。
不過這些都會入賬,也不是白吃,就算不是白吃也沒關係啊,就花那麼點錢嘛。要知道在外面去買的話手裡沒票可買不著呢。
今天下午廖師傅說沒什麼活幹,她只是在後面做醬油,林香香有些沒意思的磕著瓜子,眼瞅著外面探頭探腦的進來個臉熟的。
“為人民服務,這位同志,現在已經不營業了啊!”
林香香還記得這位女同志,經常和一位男同志過來吃的,只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倆人都沒過來。她招呼客人的時候還能見到這位女同志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瞅著呢。
李淑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服,她是聽人說和平飯店招人,請了假出來的。
她確實是嘴饞,就好一口吃的,從小到大都這樣。之前自己身上的錢和票都花完了,她是想著忍一忍,到發工資的時候再來。
誰知道那展紅旗打包票說自己手裡的錢和票管夠,能先出錢,讓她之後再還。李淑華也覺得可行,主要是她之前一個月的工資用來買雪花膏那些,就花了不少,這才出現了她沒那麼多錢吃飯的狀況。
她還特意把倆人每天吃的飯錢給記上,想著領了工錢就還上的。直到吳月玲偷偷告訴她,那展紅旗為了能帶她去吃飯,居然把腳踏車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