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對手是堵在觀星臺的薛晚,怎麼對付他我剛才也說了,就是讓他沒有足夠的硬幣就行。雖然大家抓人靠實力,但是把『獵物』交給黑袍人就必須消耗硬幣,只要他沒有硬幣,他抓到了人也沒有任何用處。
「至於怎麼讓他拿不到硬幣,我也多少有點想法了。」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是一時之功,我們先度過今晚。」
燕危眸光一凝:「先回房間休息,等待局勢變化。」
-
入夜了。
沒有了電源的城堡此刻一片黑暗,玩家們也不敢拿出手電筒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整個城堡不論是過道還是房間都毫無光亮,只有透過玻璃窗透進來的月光平和地灑落。
成片的烏鴉盤旋在城堡外圍,拉出一個又一個詭譎的閃影。
鴉啼從外延綿而入,惡傀帶著麻木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燕危在房間裡,脫下了外衣坐在床上,微微靠著側邊的牆。晏明光坐在床邊,似乎在看著他。還沒到午夜,他也不算困,樓不會投影玩家休息的片段,現在是說話的最好時機。他想找晏明光聊聊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拉著晏明光留在了他的房間。
這人似乎也知道他的打算,居然什麼也沒說,只是緩步走到了床邊坐下。
隨後是一陣沉默。
一整天的緊繃,難得有這麼稍微放鬆的時刻,燕危放鬆了身體靠著牆,也不急著說話。他不說話,晏明光也不說話,兩人居然就這樣在鴉啼和傀儡若隱若現的腳步聲中靜默地待著,誰也沒有開口。
燕危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他們就像是已經相處了很久一樣,即便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待在一起,也一樣放鬆而自在。
其實這種感覺在第一次長廊酒店的副本的時候就有。但那時候燕危以為自己剛進入樓內世界,是以一種探究且保守的態度面對那些「嶄新」的一切的。所以即便他對晏明光沒有太大的戒備,他也歸咎於是第一眼對這個人的實力以及人品的信任。
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半遮半掩地出現,燕危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他和晏明光可能在一起過。
不,是一定。
那些夢裡細碎的片段,還有晏明光在他假裝醉倒時剋制而又急促的輕吻,甚至於他早晨為了脫夢而出親晏明光的感覺……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對晏明光的不同尋常,還有晏明光對他的不同尋常。
這種感覺其實很奇怪。
他對晏明光既是陌生又是熟悉,久違而又親密。
但燕危現在也不著急知道那些了。既然一切都是他曾經有所準備的,那就跟著他現在的想法走就行了。就如同這個副本里一樣,他了解他自己,相信他自己所做的所有判斷。
燕危借著窗子的月色,看著晏明光被暗淡的月光勾勒出來的側臉,發呆了半晌,喉結微滾,這才打算開口。
「林縝為什麼能殺了他的善傀?」
「你昨晚夢到了什麼?」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燕危的聲線同晏明光的聲線疊在了一起。
兩人盡皆一愣。
下一刻,那好不容易淡忘的畫面再度浮現在燕危的腦海中,他頓時想起了早晨親晏明光嘴角的那一幕——這人居然記到了現在還想問他!!
而床邊,晏明光卻沒有什麼驚訝的神情。他對燕危會問這個問題毫無意外。
又過半晌。
燕危覺得自己的臉又熱了起來的時候,晏明光總算開口道:「林縝能殺了他的善傀,和這個副本沒有關係。」
這算是放過燕危了。
燕危鬆了口氣。
他感受著臉頰的熱度在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