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回溯,怎麼晏明光剛才毫無停頓就說出來了?
「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進樓之前嗎?」燕危眨了眨眼,「樓外的世界不是沒有這些東西嗎?」
這人微微垂眸,好像看了眼戴在脖子上的那條燕子項鍊,沒有說話。燕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晏明光似乎在困惑。
外面驟然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聲音由遠及近,不過片刻,方才推搡著兩人的鎮民就推門而入。
這回,有的人手上還帶了條長長的紅綢,紅綢的側是花球,側是一個打結的扣,似乎是給人用來抓在手中的。
花球的側直接塞到了燕危的手中,拉手那一側則被塞到了晏明光的手中。
屋內擠擠嚷嚷的人群中,那個撐著傘、背著無皮鬼的美貌少女再度出現在了人群中。鎮民們似乎看不見她,眼裡只有代替少女經歷生前婚禮的燕危和晏明光。
吵鬧的聲音中,撐著傘的少女眉目微彎,雙眸燦燦地看著他們,姣好的面容在微笑下更為賞心悅目。
可她背上的趴著的那無皮鬼卻對兩人呲著牙,血肉模糊的面容猙獰異常。
鎮民們已經開始起鬨了。
「新郎牽好新娘啊!」
「站那麼遠幹什麼,近點呀,先親一下再走去宣誓呀……」
「新娘拿好花球,哎喲都快掉下來了!紅綢要是掉了寓意不好,這婚就結不成啦!拿好拿好,拿著花球讓新郎來親你,親完我們就可以走啦!」
「今天只有小雨啊……」
「……」
燕危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花球。
牽著紅綢另一段的男人微微扯了扯紅綢,低沉冷淡的嗓音此刻居然潤上了些許的幸災樂禍:「我會牽好。」
燕危:「?」
「不會變成亡命鴛鴦。」
燕危:「……」
這人居然拿他方才說過的話來調侃他!!
他抓著花球的手猛地一用力,直接在花球上按出了個小坑。他的臉頰和耳垂都瞬間染紅,說出來的話都結巴了點:「我、我……他們說、說要親?」
早知道飾演新娘角色的是他自己,他剛才肯定不會說那些欠揍的話!
他們停頓的功夫,周遭的居民起鬨得更嚴重了,鬨笑著讓晏明光快一點。置身於鎮民中的撐傘少女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溫和的笑容卻透露出鬼氣森森。
這個少女生前,在婚禮上,必然是被新郎親了。
他們要繼續走下去尋找解法,就必須走過這幕。
燕危道理都清楚,也知道只是逢場作戲的幕,但他還是不可自抑的連脖頸都紅透了。
身前,男人手中長鞭一甩,鞭身同紅綢纏繞在了起,同連線著兩人。他往前邁了步:「冒犯了。」
鎮民們起鬨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撐著傘、背著無皮鬼的少女看著他們,笑得愈發燦爛,可那少女背上的無皮鬼糊著血的目光卻愈發陰森,它甚至發出了低啞的磨牙聲,磨牙聲和鎮民的笑容混在一起,詭譎森然。
在鎮民們期待的視線中、少女喜悅的目光下、無皮鬼陰測測的注視中,晏明光眸光微臉,微微低頭,雙唇在燕危的唇角上輕輕地蹭過了那麼下。
燕危不自覺呼吸一停,從未談過戀愛帶來的生澀讓他有些慌亂,可在副本當中的危機感又讓他保持著理智,強壓著慌亂不斷留意著每一個細節。
鎮民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鬨笑聲。
隨後,鎮民們開始催促著他們走流程,讓晏明光牽著燕危到大廳。
燕危抱著花球、纏著鞭尾走在晏明光身後,紅著臉咬牙:「為什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