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凡本來就擅長推演,雖然不知道耿梁和晏明光的事情,但他看宋承安和林縝等人的反應,也微妙地察覺出了他們這個陣營中的風向。燕危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說東西在沈宅,東西就是在沈宅。
他踹了踹腳下的雪:「燕危你怎麼知道的?」
「自有辦法。」
鐘不凡掃了其他人一眼,就連之前一直和玄鳥那幾個人合不來的於正青,這一刻也只是欲言又止,最終選擇了不發表看法。
他們這些人,他之前一直都以為,是以宋承安為首,其他人根據自己技能所長配合。但此刻來看,宋承安反倒像是看燕危的意思行動,這個在超高層玩家中看上去最新的玩家,居然隱隱才是他們陣營的中心。
鐘不凡一沒見過燕危出手,二覺得燕危也不過就是和他一樣在推演破局上頗為突出,有些沒明白怎麼其他人對燕危的態度潛移默化變成了現在這樣。
——就連他自己,都下意識覺得,燕危的決定不會有問題。
畢竟之前好幾次,燕危點出來的東西和想出來的辦法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鐘不凡心中清楚,卻也還是有些不服。他也是研究了v每個有記錄的副本,不斷地積累副本經驗,結合他自己的處事風格,才能在推演破局上略勝其他玩家一籌。燕危同樣也是模仿v的破局風格,但卻彷彿比他遊刃有餘,渾然天成。
他在樓內世界橫行慣了,甚至還會有超高層玩家進副本之前特意來邀請他一起進入,就是為了依仗他的智謀。鐘不凡之前一直覺得,如果有人能把他比下來,那麼,那個人必然是隻存在於傳說裡的那個v。
但是現在,他卻被一個生面孔比了下去。
新奇而又不服。
他說:「行,你有你的辦法,誰都有一些底牌,我不問。你如果確保觀音淨瓶水就在沈宅,那我和你們一起行動吧。我知道老宋說的觀音大廟的問題,觀音大廟雖然供奉著三十三觀音法相和一個觀音金像,但整個大廟都瀰漫著一股不詳的氣息,這種籠罩整個地點的感覺,很可能也和陣道有關,我不擅長這個,老宋去確實合適。」
他這算是插手燕危的安排了,但燕危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
宋承安卻只是看向燕危,等燕危點頭。
燕危只是說:「我本來也想鐘不凡和我們行動。既然我們只能分頭行動,那還是平衡一下兩隊的資料。我這邊,最多四個人,我和晏明光……」
他掃了一眼,「鐘不凡和林縝吧。」
鐘不凡乍一聽,覺得這個分配沒什麼問題。
但仔細一想……
燕危感知力高,破局推演厲害,基本可以統籌他們這幾個人的行動。晏明光和林縝不必說,這兩人全力動手起來,要帶走幾個人都不難。
燕危說平衡一下兩隊實力……
那他怎麼感覺他成了充人數的!?
鐘不凡:「……」
燕危似乎看出了他這個表情的意思,眉目彎了彎,嘴角微微上揚,淡然道:「你還是有用的。我們要進沈宅,差不多等於在一個封閉的小地方行動,很多細節還有宅子裡的路線需要留意,你的技能是過目不忘,正好合適。」
從前向來都是隊伍核心的鐘不凡:「?」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淪落成了工具人的感覺。
宋承安說:「那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好。」
燕危起身,拍了拍身後林縝的肩膀:「走,我們去萬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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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樓這兩日生意似乎不太好。
觀音鎮這幾年這幅德行,百姓本來就沒有太多閒情逸緻,這兩日死的人格外多,街上到處都是飄灑的紙錢和送葬的隊伍。路上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