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凡死死地纏著宋承安,還不忘加入討論:「不是好像,而是肯定。這個副本從開始的任務設計,就註定了玩家之間也要有你死我活的競爭關係。它如果安排兩個相熟的人在不同陣營,如果其中有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比副本的輸贏、個人的生死還要重要,那這個人可就成了甘願犧牲的臥底,而另一個人那邊也更容易了一些。所以就算老林還沒來,但他只要和你們不是表面朋友,就不會有問題。」
「我們和林情之間沒有問題,」燕危徐徐道,「比不上月芒,表裡不一,到頭來自己組織的人都分成了兩方。」
雖然於正青根本沒提,但燕危開啟殿門看到裡面只有月芒兩個人的時候,就立刻猜到了,月芒進來的另外兩個恐怕去了別的陣營。
於正青本來就等燕危等的很是不耐,此刻被燕危一激,冷冰冰地說:「所以你們的道具都是什麼?」
燕危挑眉,沒有說話。
宋承安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把於正青這個沒眼力見的罵了個遍。
他當然明白為什麼燕危不回答。這個副本里的陣營,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他們也沒有任何公開的陣營列表。他們這些人此刻聚在一起,說是任務相似、目的一致,但其實都是一面之詞,誰都看不到誰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就算是道具,真有玩家隨便拿一個自己的道具出來說是副本發的,大家也無法立刻驗證。
燕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一切模糊的情況下,就把資訊暴露給別人?
宋承安盯著燕危看了幾秒,確認這位小祖宗沒有什麼想引導合作的意思,他這才說:「我和他們只是粗略地對了一下任務,道具之類的沒有細說。等玄鳥另外那兩位來了,我們可以一起核對一下?」
燕危雖然給宋承安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但和燕危說話,宋承安還是沒有太多負擔的——這位天生便有著一張溫順乖巧的臉,誰看了都沒辦法生出太多的懼怕,大多都是和那些曾經追隨過燕危的人一樣,心中有敬,表面卻相交如常。
但他這話說得小心,實在是因為燕危旁邊那個冷著一張臉的晏明光。
宋承安在從前那個副本里見到晏明光的時候,這人便只待在燕危的身邊。基本不怎麼說話,似乎什麼事情都能做成。宋承安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甚至在v這個代號傳遍樓內世界的那段時間,晏明光的名字也根本無人問津,燕危不曾提起,其他人也不敢提起。
晏明光就在旁邊站著,微微倚靠在殿內的長柱旁,一言不發。
宋承安卻感覺如芒在背,壓力很大。
他又補充道:「關於我的任務,我們那天碰面,我已經差不多說完了。」
燕危對他笑了笑:「等林縝他們來吧。」
宋承安鬆了口氣。
於正青偏偏不讓他放心,驟然道:「等玄鳥的人都來了,我們目前一共九個人,怎麼確認不會有人聽了別人說的,再套到自己身上,假裝和我們是同一個陣營的?而且,萬一真的有人是別的陣營的,我們現在全都說出自己的任務和道具,就算認出了有對立陣營的人,但對立陣營的人已經把我們的資訊全聽了去,只要那個人跑掉,把這些資訊全告訴另一個陣營的玩家,我們就等於落後一籌。」
燕危這回倒是對於正青的質疑沒什麼感覺。
於正青說的,確實是一個問題。他們要做的事情多半是和這麼多的道具有關,但他們若是要核對彼此的陣營和道具,就必須有人先說,有人後說,那如果後說的那個人直接照抄先說的那個人的說辭,豈不是可以完全混入他們這個陣營?或者混入他們陣營的人聽到了,豈不是一下子獲得了所有資訊?
但這不算難。
燕危說:「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