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光回過頭,抬眼看著他,似是在催促。
燕危說:「我現在下來。」
晏明光不等他動作,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確保那個女人沒有出什麼問題,便回身邁上臺階往燕危這邊走。
臺階太高,燕危不過剛剛在下一個階梯上站好,晏明光已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在更下一層的階梯上超他伸出了手。
「這裡不好走,」這人淡淡地說,「我牽著你。」
他說的太過平穩,分明是一句讓燕危一瞬間心跳加快的話,說的卻彷彿這只是普通的一個動作而已。
前方林縝正看著那個女人,一時半會出不了什麼問題。林縝似乎也對和這種危險的npc一起行動更有興趣,走在前頭的臺階上,一點都不在意晏明光和燕危這邊。
燕危低頭看向晏明光。
這人抬手對著他,掌心微微攤開,手腕處微微用力,可以隱約看出衣袖掩蓋之下的力量。可若是單純從外表上看去,又斯文而平靜,散發著讓人想要依賴的親近感。
但在其他人的眼裡,這人鏡片之下的純黑雙眸只是冷淡。這樣的親近感只有燕危有感覺,那是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之後的下意識信任和親密,雖然他不記得,但是有些記憶卻印刻在了身體裡。
就好像現在,他只是看了一眼,腦子裡的思緒都還沒來得及跟上,便已經抬手,掌心同晏明光的掌心貼合在了一起。
身體比想法更快地同意了晏明光牽著他的請求。
晏明光牽著他的那隻手似乎瞬間緊了緊。用力地包裹著燕危的手,卻又在下一刻鬆開了一些。
燕危借著晏明光的力,搭著對方的手下了一個臺階,說:「晏明光。」
晏明光動作一頓。
他接著說:「林縝私底下和我說過,他說你話少、沉默,很難懂,甚至讓他不是很敢和你說話。我覺得你可太好懂了,剛才暗示我被我發現,現在就什麼都不做給我當個打下手的?你就不能坦誠一點嗎?知道的地方就直接告訴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們一起破解,不要這樣好像哄孩子一樣陪著我破局。 」
晏明光看著他。他從始至終都直勾勾地看著燕危的臉,不管是在危險的時候,還是這片刻的寧靜下。
燕危往前走了一步,湊到了晏明光的面前。他們在這一步下拉近了距離,燕危稍稍垂眸,看到的就是晏明光的下巴,目光再往上那麼一點,就是晏明光的唇。
……他的眼光還挺好的。
從那個他們在水中擁吻的記憶片段來看,他和晏明光……必然是什麼都做過了。這人斯文冷漠的外表之下,到底包裹著的是怎樣的軀體?他肯定看過了,但他都忘了。
燕危下意識眨了眨眼,借著這密室階梯裡的昏暗,反正晏明光發現不了他在看什麼,他便將目光直勾勾地掛在晏明光的嘴角邊。
「有必要嗎?」他低聲說,熱氣幾乎全灑在了晏明光的下巴上,「我們以前什麼關係,難道不是心照不宣嗎?我喜歡坦誠一點。」
「你應該比他們都瞭解我才是,我從來都是一個掌控欲很高的人,我不喜歡任何人任何事左右我。林情信仰我,魚飛舟和林縝依賴我,你卻把我當個孩子一樣,做不出題就給點公式讓我對著解。」
晏明光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這人垂眸,對上他的目光,第一次言語中都帶著極強的侵略性:「所以我和他們不一樣。」
「出息了啊晏老師,你之前不都藏著掖著和我裝朋友嗎?」燕危挑眉,抬手,撒氣一般地指尖輕輕按在了晏明光的喉結上,「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心照不宣』地陪我走到高層再表露出來呢。」
晏明光猛地抓住了他的那隻手。
燕危的話卻沒有停:「你想起來的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