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看了他一眼:「先上去吧。」
方才他們說話的功夫,林縝已然半拖半拽地把那個女人拉到了觀星臺上。
燕危和晏明光上來的時候,魚飛舟正在檢查林縝身上的傷,那個女人整個人都趴服在了地上,渾身顫動,如死人般的面容透露著僵硬的驚慌。
她顫顫巍巍地重複道:「艾斯來了,艾斯來了,你們必須殺了他!!不然……不然他會殺了我們所有人的……」
觀星臺下,臺階外的走道上,瘋狂的傀儡們居然緩緩讓出了一條路。
黑袍人仍然披著他那覆蓋了全身的黑袍,緩步從傀儡群中走出。喑啞陰森的嗓音由遠及近:「客人,你們不遵守我的規則,是要永遠成為我的藏品的。」
話音未落,傀儡變得更瘋了一些。
兩個許妙妙各自持著黑色長杖操控傀儡術擋住正面重來的惡傀,她們同一時刻看向燕危,一個開口道:「你找到破局方法沒有?」
另一個道:「這些傀儡瘋成這樣,可是你的手筆,沒辦法破局我就先殺了你平息他們的怒火哦,黑袍人應該也很樂意。」
燕危嘆氣:「小妹妹那麼殘□□什麼。」
善傀燕危顯然已經習慣了許妙妙翻來覆去地翻臉,他繞過許妙妙,饒有興致在這個女人面前蹲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個女人,隨後起身對走上前的燕危和晏明光道:「這就是你們剛才在路上說的——黑袍人的母親?」
燕危點頭:「她說,只有殺了艾斯,這一切才能結束。」
善傀燕危眨了眨眼:「但她說的也不一定對。他說的不一定是對的,但我們卻一定要做出選擇了。」
燕危眸光一頓。
他似乎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女人,眼中的焦距似乎又凝結在前方的絞肉機上。這一瞬間他思考了很多東西,有些是線索的交織和碰撞,有些是這個副本之外的東西。
這個副本既然這麼針對他,在這麼緊迫的時間下,他想要在拿到別的線索,怕是很難了。
那其實問題反而變得簡單了起來。
他要賭。賭是殺了在觀星臺下越來越靠近的黑袍人艾斯,還是反其道而行之,殺了這個假稱自己是傀儡的「黑袍人母親」,又或者是……全都殺了?
就算他做出了選擇,能不能殺了還是一回事。
亂成一團的觀星臺上,整個城堡裡唯一完全被玻璃覆蓋的天頂完完全全透露出了外頭的天色。黑夜之下,圓月高懸,成片的烏鴉徘徊在上空,遮擋著些微月光,透過玻璃穹頂灑下散碎的掠影。
絞肉機前,女人正在往後挪著,杯水車薪地躲避著黑袍人的靠近,顫抖而又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快殺了他……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吧……」
本我燕危同善傀燕危同一時間看了一眼對方。
晏明光說:「我們現在的人數和實力,黑袍人上來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副本,本來就是時間越往後,黑袍人的能力就越強。晏明光既然這麼說,那現在的情況不會更差,也不會更好。
燕危說:「如果我賭,雙重反邏輯,殺了這個黑袍人是正確的,你能做到嗎?」
晏明光:「我能現在衝上去把黑袍人扛過來扔進絞肉機。」
「一個人?」
「嗯。」
燕危眉梢一挑:「對啊,我剛才就在想,如果我這麼做,你似乎可以一個人就做到。」
善傀燕危笑道:「一個人。」
林縝在一旁拉弓射出一箭,沒好氣道:「你們又開始打啞謎了!!」
許妙妙眸光一亮:「是,一個人。」
一個人。
但是他們都是來過觀星臺的。要麼已經親自用抓來的善傀兌換過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