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在昏暗之中猛地超後滑倒。
「——小心!」
晏明光話音還未落,就已然伸手拽住了燕危。
這人似乎剛才一瞬間太過心急,拽的力道過大,不僅把燕危拉了回來,還直接把燕危拽上了一個臺階。慣性的作用下,燕危撞到了晏明光的身上,微微怔了一下,這才趕忙拿好月輪後退了一步。
「剛才沒注意。」他說。
「嗯。」
林縝在後頭催促:「不走嗎?我看這個階梯也不高啊,就是前面黑了點,你該不會是怕黑吧。」
燕危:「走。」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還是先去這個四層隱藏的地方看一看再說。他將注意力放在了四周,感知力散開,卻感覺前頭彎彎繞繞的,感知力根本沒辦法深入。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但前方光線太暗,看不清,燕危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預想中的危險還沒有到來。
難道黑袍人真的是太急了忘了關門?
燕危總覺得心中發毛,那種幽深詭然的感覺附著於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毛骨悚然。他一手揣著兜,指尖摩挲了幾下他的燕子硬幣,不禁攥緊了雙手。陰冷的空氣中,那沒有放在風衣兜裡的手傳來更明顯的溫熱,燕危下意識動了動手指蹭了蹭這份溫熱,這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方才晏明光拉回他的時候,就沒有鬆開手。
而他也沒有任何感覺,就這麼和這個人拉著手一前一後地往上走著。
臺階已然走到了盡頭,晏明光動作微微一頓,一手仍然拉著燕危,一手緊握長鞭,警惕地走了上去。確保無事之後,晏明光側過身,那還拉著燕危的手一個用力,將人從下一階的臺階上拉了上來。
燕危眼神飄忽地轉了轉目光,低聲說:「謝謝。」
隨後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雙手抄兜站穩,開始看向眼前。
在最後的林縝此刻也走了上來,看見晏明光方才在上頭拉了一把燕危,他沒想太多,走到最後一層時也對晏明光伸出了手。
晏明光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收手轉身,周身瀰漫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生人」:「?」
林縝困惑地收回手,只好自己用力往前跨上了這個四樓。
燕危已然往前走了幾步。晏明光盯得緊,這邊燕危剛往前走,晏明光也緊跟著走在他身邊。
「這裡……」燕危抬手,虛虛地指了指前方的黝黑,「我感知力過不去了,像是一堵牆,但是,偶爾又會有感知力能滲透一點,迂迴曲折地繞回來,又像是有路一樣。這種感覺……」
林縝滿懷著動手的期待進來,到現在除了死寂就是死寂,他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說:「迂迴曲折?這不是迷宮嗎,副本第一天可繞死我了。」
燕危眸光一亮:「對,就是迷宮。我剛才想太多了,還在想著是什麼陷阱,其實沒那麼複雜。這種熟悉的感知力無法延伸卻迂迴曲折的感覺,和我們進來時候的叢林迷宮一樣!」
這居然是又一個入口。
燕危往前一步,指尖觸碰到了一個樹葉觸感的牆體——那是和叢林迷宮一模一樣的牆體。
不用等燕危說,晏明光已然上前,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鮮血在昏暗中滴落,滴到了面前的牆體上。燕危將月輪舉到那一處仔細看著,卻瞧見鮮血滴落之後,那些枝葉只是微微晃動,血液在樹葉上流動,沒有任何腐蝕的跡象。
他們的血可以在外頭的叢林迷宮中開道,卻無法腐蝕這個藏在城堡四層的小迷宮。
「迷宮……又是一個迷宮,這個烏鴉的背上背著一個迷宮,這個小迷宮裡面藏著什麼?」
燕危眉梢一動,說:「難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