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深深吸了口氣。
第一個死的是啟明星的人,可下一個呢?
每耽擱一秒, 破局每滿上一分鐘, 他的朋友就有可能瞬間死亡。
燕危強壓下這個空間一直給他帶來的熟悉感, 腦海中思緒翻湧。
啟明星還活著的兩個玩家面色蒼白,其中一個低沉地看著魚飛舟, 說:「被調包的人是你?」
林縝冷笑一聲:「怎麼就是他了?」
「這個『懲罰』這麼快, 我的朋友反應不及瞬間就中招了, 為什麼他躲閃的那麼快?我覺得很有可能, 鬼怪故意用這個懲罰攻擊自己, 然後躲開, 造成一種它被攻擊過所以不是鬼怪的錯覺!」
周甜皺眉:「按照你這個邏輯,那你也有可能,你第一時間提出這個觀點, 就是為了表現出你不可能是鬼怪。」
「哎喲喂, 你的朋友自己沒那個實力,死了就死了唄。看著流血的樣子,嘖嘖, 真是沒有美感。」
魚飛舟反倒一副溫和沒有發脾氣的模樣,嘆了口氣:「那個碎骨攻擊我的時候,我確實是察覺了,但你的同伴的反應來看, 可能確實他收到的攻擊力度比我大。你說的對,我有可能是,但我也有可能是被鬼怪推出來的焦點。正反邏輯這個時候是沒有用的, 因為沒有絕對的漏洞下,這種正反邏輯不管怎麼掰都可以。」
晏明光從始至終只是看著,沒有發言。
繞著還活著的六人走的燕危抬手,指腹擦過臉頰,將臉頰上的鮮血抹掉。他另一手緊緊握著手絹,緩步走著,低頭打量著其他六人。
方才一片漆黑的時候,他這邊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
他甚至除了鬼怪和樓提示的聲音,什麼都沒有聽到,再次睜眼的時候,八個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大圈被安排著坐好了。
啟明星還活著的兩個人他不清楚,可不管是一直沉默冷靜的晏明光、生死關頭都不正經的林縝、理智的周甜還是溫和好脾氣的魚飛舟,言行舉止都和他印象裡的沒有一絲差別。儘管看不到表情,但是從遊戲開始到現在,發生的畫面在燕危腦海中快速地一遍一遍重複閃過,燕危也仍然沒有從中找出任何人言行的漏洞。
可那個「學生」說了,他和大家一起玩。
樓的提示是「留心身後」,而他在方才被丟手絹的那一刻,那種席捲全身的森涼感讓他迅速地反應過來並且轉過身,看到的是一閃而過蒼白無瞳的鬼臉。
就連他在那麼一瞬間,也覺得扔給他手絹的人就是鬼怪,下意識就追了出去,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隨後這個人就死了。
魚飛舟說得沒錯,這個時候不管是看共同的經歷看驗證真假,還是推敲正反邏輯,都是無用的。鬼怪如果混在他們當中,剛才的核對已經足夠說明鬼怪能夠模仿一切行為和記憶,而正反邏輯更是怎麼樣看都有可能。
過程和邏輯不可能,尋找真相最重要的是結果。過程可以騙人,可以花樣百出,只有結果,是最單純的目的。
燕危走到了晏明光的身後,停了下來。
手絹沒有被放下,是不能回頭的。晏明光背對著他。
燕危低聲說:「我相信我的感覺,我也相信你的實力不至於被調包了還沒有任何動靜,不是你。你相信你的感覺嗎?」
回應他的是冷然的低音:「不是你。」
此時,周甜提議道:「我們抓住鬼怪就可以贏,那不如這樣,每個人都拿到一次手絹,然後放在自己選的同伴身後,知道自己不是鬼怪的不會跑,只有鬼怪會跑。」
「不行,」啟明星的另一個玩家搖頭,「鬼怪也有可能偽裝玩家不跑,而且誰也不知道自己選的同伴是不是鬼啊。如果我站在原地不動,我丟手絹的物件是鬼,轉頭就把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