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一轉, 落在了高明身上,說:「新朋友,不如你和我打?」
高明昨晚嚇得不輕,此刻面色偏青,神情疲倦。他進副本前就知道林縝,此刻被他這麼一問,趕忙後退一步,嚇得差點沒把眼鏡抖掉下來。
魚飛舟皺眉:「林縝,這個時候就別鬧了。」
「切。」
第一次和這幾人一起合作的周甜反倒十分從容,她笑了笑,月牙般的眼睛露出笑意,沒有說話。
在窗邊的晏明光驟然將菸頭捏碎為粉末,回過頭來淡然道:「月芒的人要來了,我們走。」
周甜一愣:「去教學樓?」
晏明光已經第一個從窗戶外頭翻了出去——現在從走廊走,遇到燕危和越文星的機率太高了。
魚飛舟第二個躍上窗欄,溫聲道:「還沒到上課時間,不急著去教學樓,先去另一間宿舍。」
周甜似懂非懂,但還是走到了窗子前。她看了眼窗外,摘下手腕上的一個平安鎖樣式的手鍊,小心翼翼地放進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感受到魚飛舟的視線,她笑了笑,說:「是一對,我愛人失蹤得突然,另一個在他那邊一起……出不了副本了。翻牆容易勾到首飾,這唯一一個,我得收好。」
魚飛舟點了點頭,趕在了最前後。隨後,她也跟著翻窗而出,林縝嫌棄地拽起高明,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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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和越文星到晏明光等人的303號房間時,房內已經空無一人。
越文星大大咧咧地推開了根本沒有上鎖的門,看著空曠的宿舍,嗤笑了一聲:「都說是黑馬,這也太嫩了,都不知道在住處留點防禦措施。」
燕危在他身後附和了一聲:「那是。我們之前兩個副本,晏明光都忙著找階梯,從來不在房間裡做多餘的動作。」
越文星大步跨進了宿舍裡,吊兒郎當地在書桌旁坐下,翹著二郎腿,說:「那他對房間裡的改變警惕心高嗎?」
「挺高的,每天都會檢查。所以我們如果要在他們房間留下招鬼陣法的話,」燕危頓了頓,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要讓陣法更不容易消除一點啊?」
越文星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眉頭都沒皺一下,緩緩地用匕刃劃開了掌心。
鮮血立刻從傷口處湧出,越文星掌心處冒出了詭譎森森的紅光,同血色混雜在了一起。他卻笑了一下道:「說起來,林縝和魚飛舟居然也和他走到一道,這兩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不至於回來不檢查房間。既然這樣,那我的招鬼陣法也不費心思遮掩了……」
他起身走到了宿舍中央,攥緊掌心。
鮮血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越文星笑容愈發得意。
「我直接留一個暴力無法接觸的招鬼陣吧……」越文星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了起來——這種輔助技能顯然對他消耗極大,他一邊用自己的鮮血畫著陣法圖案,一邊說,「我就下點本錢,留一個只有二十四小時之後才會自然消失的陣法,這樣就算是被發現了,到了晚上,yan他們那些人要麼留在房間裡等死,要麼只能在外面待著。」
燕危仍然站在門口,雙手抄在校服的兜裡,看著前方背對著他、正在用鮮血畫陣法的越文星。
越文星看不見的角度,他那膽怯的神情一掃而盡,桃花瓣般天生帶笑的雙眼此刻染著玩味,淡茶色的雙瞳如星辰般明亮。他唇角微勾,神情幽深。
他緩緩開口:「是啊,到了晚上,誰要是想住在這裡,誰就要等死了。李哥和越哥……可真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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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晏明光等人翻牆而出之後,直接從三樓的窗戶往四樓的窗戶爬。
宿舍樓的前頭是教學樓,而窗戶面對的後頭是一個小樹林,小樹林蓋著一層薄薄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