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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起來,他像是要劈山啊!!”
“不可能!他怎麼能劈山?各宗門弟子們正在秘境內進行試煉,他會毀了秘境的!”
“難不成青玄宗弟子出事了?”
似乎也只有這個才能解釋得通宿修寧為什麼要劈山了,他修為太高,即便服下再多壓制修為的丹藥也無法正常進入秘境,那他要進去的話,就只能毀了秘境了。
他是真的要劈山。
蔣門主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難以置信地望著宿修寧。
他雙手握著太微劍的劍柄,無視其他人的高呼和阻攔,毫不猶豫地又朝秘境劈了一劍。
極為冰寒強大的劍氣劈在秘境之上,秘境結界劇烈顫動起來,整座明心山山脈都出現了裂縫——直接用劍要劈開一處飛昇大能留下的秘境,整個修真界也只有宿修寧敢這麼做、能這麼做了。
看來青玄宗的弟子一定出了不小的問題。
有人在議論這些,蔣門主聽見,心虛地後退了好幾步。
而在她後退的時候,宿修寧又一劍劈了下去,秘境封印被破開,巨大的反噬朝他襲去,他漫不經心地揮劍掃開,雖心口氣血翻湧,面上卻冷漠平淡,無半分變動。
而秘境之中,白檀和江雪衣早已經分出勝負。
白檀在宿修寧劈下
宿修寧此生從未與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
很少有人能近他的身, 能近他身的,也很難真正意義上和他有什麼肌膚接觸。
偏偏陸沉音就是那個打破了每種可能的人。
在青玄峰上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 宿修寧早就對她不設防, 也是因著這份不設防,因著那份完全沒想過她會這麼做,才造就瞭如今這樣難堪的境況。
是的,難堪。這對宿修寧來說, 是有些難堪的。
他看得出來陸沉音出了什麼事, 她不清醒,可他是清醒的。
清醒的人才會難堪。
宿修寧清俊雋永的臉上混合著冷漠與嚴酷,他冰冷的手扣住陸沉音的後頸, 將她從他身上推開,陸沉音完全被藥物驅使,還想靠近他, 但他扣住她後頸的手上漫出劍氣, 腦子昏沉失去理智的陸沉音只覺一股冷意自後頸襲上血脈的每一個角落, 她戰慄了一下,眼神清明瞭幾瞬, 定定地看了宿修寧冷玉般的臉龐, 很快暈了過去。
她脆弱柔軟的身體朝一側倒下去,宿修寧垂眸麻木地看著, 在她即將摔下太微劍的時候,他闔了闔眼,終究還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太微劍劍氣四溢, 極速飛馳,在宿修寧再次接住陸沉音的時候,它極其微弱地嗡鳴了一聲。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沉音依然渾身燥熱。
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虛弱得很,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坐起來。
這一坐起來,就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青玄峰的洞府。
她抬眸望向屏風之後,微微飄蕩的重重帷幔之後,有個人影端坐在蒲團上,那個模糊的影子挺拔俊秀,如紙一般乾淨,如冰一般冷凝。
混亂的腦子裡浮現出一些曖昧不清的記憶,陸沉音呼吸紊亂起來,她強自按住心口,難耐的燥熱擾得她渾身發麻,手腳不聽使喚,搖搖晃晃地想要爬下床去。
就在她要摔下床的那一瞬間,方才端坐在屏風後方的人出現在了床邊,他一身月白色廣袖錦袍,袖口和領口繡著代表青玄宗的山河日月圖,腰間繫著滾了銀邊的寬大腰封,長身玉立在床邊時,整個人若泛著皎皎銀輝,明明此刻尚是白天,卻好似月亮已經在她眼前升起。
“……師父。”
她低聲喚了一句,仿若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下一刻就脫力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