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找到一個重視名聲,盡力書寫自己故事的人,最後成功或潦倒都行,但不要走向爛尾。」
依然那麼自私,但賀言這一次聽懂了一些。
「好難完成啊。」賀言不太認真地抱怨,「你看比如我,今天這麼年輕有為,明天說不定就因為什麼原因把哪位大人物招惹被封殺了。」
「如果你非要找人搞同性戀的話,崔遠洵倒是挺合適的人選。」何羽鞍說,「他父母不是那種人。」
賀言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的!」
何羽鞍沒好氣地說:「我還知道你們倆私下說我壞話,傳播謠言。」
賀言糊弄了幾句,就無比心虛地跑了。
他從有無數燈光照射的地方,一步步跑到黑影幢幢的後臺去。他退到這個角落裡來,因為崔遠洵在這裡等他。
崔遠洵握著手機,正在發著呆。
他每天都會像寫日記一樣,記錄某些他覺得重要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斷過,因為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記錄更有利於記下那些感覺。
不過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計劃外的事情,他到現在也沒有想好該怎麼記下來。
直到兩個人上了車,他都沒有想出來。
賀言問:「你在想什麼?」
「昨天晚上,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崔遠洵說,「一開始是李深送過來兩份甜品和冰淇淋,你說你基本不吃這種熱量高的。」
崔遠洵就坐在一邊,剛吃了幾口,賀言突然又說想嘗嘗味道。崔遠洵還沒來得及找到多的勺子,賀言就直接把他手裡的拿過去用。
「冰淇淋太甜了。」賀言說,看他一臉困惑,又舀了一勺直接遞到崔遠洵的唇邊,「不信你嘗嘗。」
崔遠洵覺得還好,明明是一股清甜的味道,並沒有過分甜膩。但可惜他還沒有發表看法,唇上就感到一陣冰涼。是對面的人,剛剛嘗過甜品的嘴唇,又對他印下來一個吻。
的確是有點太甜了。
賀言剪過的短髮很硬,拂過崔遠洵的臉和脖子,有很癢的感覺。賀言在他的耳邊說:「喂,上次你讓姜鑫買的東西,我還沒扔。」
他的腦子恍惚了一秒,又很快想起是什麼東西留在了賀言那裡。
當然是要物盡其用的。
可是再繼續回憶,似乎就不那麼具體了,只剩下一些片段一樣的觸覺和聽覺感受,滴在面板上的汗水,影影綽綽的燈光,還有更多無法描述的,像夢一樣的。
他問賀言:「你昨天是戴什麼顏色的耳飾,我有點不記得了。」
賀言實在覺得好笑:「記性這麼差,我可以幫你重溫一下,到底什麼才是比較重要的。」
其實只是口嗨一下而已,而且湊得那麼近,他也以為說話聲音足夠小了。可是剎那之間,前後座的擋板就升了起來。
這位實在有些缺德的司機,居然還貼了張a4紙在上面,寫著「升一次收費五十,請掃碼付款。」
崔遠洵很不解,也不贊同這個收費標準,想跟司機理論一番,卻被賀言壓住手腕:「沒事,可以賴帳。」
他給這個司機付的錢,夠掃無數次碼了。
只是,在狹小的,近得能聽見呼吸聲的密閉空間裡,路燈在窗外飛馳而過,似乎什麼都不用去做,一直駛向未知的盡頭,就已經足夠值回票價。
當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結於粉圈,將其剔除以後,留下的,其實也只是另一種霸權。
比如只有導師和影評人團擁有內部投票權的結果,足以讓人目瞪口呆。
當主持人念出最受歡迎男演員,聽到張晝的名字,連賀言的眼神裡也有些疑惑。
但是很快,那邊就有人喊出來:「張晝!你就是最牛x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