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倒像是
某個出身富貴、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公子。
然而正是這位貴公子,在剛才短短一個多時辰裡,以驚人的速度,攫取了更加驚人的賭資。
他也因此受到了驚人的關注,被無數雙震驚又貪婪的目光注視著。
沐浴在眾人視線中,少年毫不在意,只歪了歪頭:“再來一把?”
沒等對面的人回答,他便自顧自說道:“還是算了,不然我擔心這家賭坊今日過後就沒了。”
“……你說是嗎,明光?”
他笑呵呵詢問身邊同行的宿星寒。
宿星寒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冷淡的目光當即從周圍那些隱隱封鎖在賭坊四周的武者身上掃過,如有實質一般,壓得一眾武者連忙低下頭去。
他點頭贊同:“的確該走了。”
兩人在這裡一唱一和,賭坊的管事卻是氣得青筋暴跳。那些沒文化的賭徒聽不出這小子話中含義,他好歹喝過些墨水,當然是立刻聽懂了。
這小子的意思分明便是說,一旦他繼續贏下去,賭坊定然不會讓他走,而雙方之間若是起了衝突,賭坊便會從此從世上消失——這實在是簡單粗暴的威脅!
從前只見賭坊威脅賭客,這還是頭一回有賭客威脅賭坊。好囂張的小子!
管事眼神裡閃過一抹兇狠猙獰之色。
他還算謹慎,叫來幾個心腹,低聲吩咐一通,令人調查一下兩人的底細,一旦發現他們不過是紙老虎,如今怎麼吞下去的東西,到時都要連本帶利吐出來!
但就在這時,有人急衝衝奔出來:“赫管事!”
一個唇紅齒白、雖做小廝打扮,但衣服用料卻都是上好貨色的少年急急來到他面前,一派頤指氣使:“主上有令,好生請這兩位公子離開。”
說到“請”字,他加重了音節。
嗡……
寂靜的賭坊頓時像是凝固的水流恢復流動,原本守在四周隨時有可能出手的那些武者,又重新垂下了頭去。
在晏危樓的感應中,四周一道道將發未發的氣息都在這一刻盡數收斂。
那原本臉色陰沉、目光幾乎噴火的管事也硬生生向晏危樓擠出了一個笑臉,腰也彎了下來,幾乎是賠笑的姿態:
“兩位公子慢走,歡迎常來光顧。”
宿星寒一向懶於理會旁人。晏危樓也沒有搭理他,只是將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那小廝來的方向。那裡有一扇隱隱的門,似乎通向後院。
他收回目光,在賭坊管事肉痛的眼神裡,一把抄起桌上的銀票,便同宿星寒一道,施施然走了出去。
“厲害!”站在賭坊大門口,晏危樓不由讚了一句,“看來這位賭坊的幕後東家深通御下之道啊!”
對於對方的命令,其下屬幾乎是毫不遲疑、不打折扣地完成。
又揮了揮手中那厚厚的鈔票,晏危樓臉上露出了一抹少年氣十
足的笑容:“想不到一時興起倒還賺了不少,待會兒的晚飯我請了!明光你想去哪吃?”
在他說話時,宿星寒一直默默看著他,一向冷淡的臉上也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宿星寒正想說什麼,卻見身邊少年神色有些變化,一臉驚訝地微微仰頭。
宿星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賭坊屋簷後,一棟木質小樓剛剛冒出一截。
閣樓之上,一位紅衣“女子”臨窗而立,肌膚瓷白,眼尾暈紅,只遙遙看著便有萬般風情。
“她”只靜靜站在那裡,便宛如畫本中攝人心魂的狐妖,令人目眩神迷。
晏危樓目光微凝:“……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低語聲中,兩人四目相對。
那“女子”忽地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