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開,老夫不殺你!”
“恐怕不行。”
“徐淵”伸手在劍身上輕輕一彈,頓時響起一聲清越的劍鳴,無形的劍光如水中漣漪一樣盪漾開去。
逍遙樓內數不清的禁制靈光運轉起來,四周空間像是驟然被分成兩半,一邊是劍光化作的寒冰海洋,一邊是熊熊燃燒的熾熱火海。浪濤相撞,寂靜無聲中有種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
當初秋月白以洞見境巔峰的修為,手持滄海神劍,便鎮壓了十二位入道大宗師。千秋或許靈性孕養及不上滄海,但也相差不多。即便這具馬甲只有初入洞見境的修為,有神劍千秋相助,也足夠對付一位入道大宗師了。
噔噔噔!
赤羽翁連退十餘步,驟然吐出一口血沫,仰頭長喝一聲:“煙霞客、清雲劍,你們還在等什麼!現在不出手,難道真以為就憑你們那點家業,還能和堂堂聖地大宗競爭?!”
“赤老鬼,你待如何?”
“不如何,咱們一起分了這天妖古鳳,一起延年益壽!”
“好!”
話音落下,兩道人影破窗而出,從二樓飛身下來,同赤羽翁一起,直撲天妖古鳳的軀體而去。
唰唰唰!
人影還在半空,三道刀光已然如瀑布一般直垂而下。
“方才我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一直懶懶坐在三樓欄杆上的晏危樓突然開口,似乎只是隨意揮了揮刀。
每一刀卻都恰到好處卡在三人前路上,擊中了他們身法中的破綻,硬生生讓三人的腳步遲鈍下來。
“徐淵”趁此機會身形一折,似飄渺青煙來到幾人身前。他手中長劍連連點出,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至極,如揮毫潑墨一般。那縱橫的殺氣卻又遠比揮毫潑墨還要危險無數倍。
只憑他一人,居然殺得三位大宗師連連後退,由攻轉守,漸漸落了下風。
更何況,這裡還有一柄更加可怕的刀。
坐在朱漆欄杆上的少年饒有興趣地俯視著下方激烈的戰鬥,單從他的神情上絲毫看不出這人精分如此嚴重。一邊披著馬甲與人交手,另一邊本體坐在上方看戲,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唔……”晏危樓微微沉吟,自認馬甲已經刷夠了聲望,達到應有目的。
更何況,他也敏銳地察覺到,隨著時間推移,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效仿這三人了。
“……還是早些結束這場鬧劇吧。”
他伸手在刀柄上拂過,浩瀚而蒼茫的刀意噴薄而出,心湖中的道種輕輕搖曳著,道意瀰漫而出。
剎那間,所有人彷彿置身荒涼而冰冷的茫茫虛空中,上下四方一片虛無。他們的心靈陷入了極致的空虛寂寥中。
待他們清醒過來之時,一道恐怖的刀痕幾乎將拍賣臺斬成兩截,三位入道境巔峰的大宗師本就被徐淵打得節節敗退,此時更是直接飛了出去,悄無聲息倒在一角,也不知是死是活。
鮮血染紅了地面。
“呼……”
包間中,陸一漁長長吐出一口氣,伸手按在黃金劍上,雙眸中劍意凜然。
“好恐怖的道意,想不到晏兄居然已經成為了入道大宗師。若非他及時收手,只差一點,我的心靈便徹底迷失了。”
秋月白比他晚了幾息清醒,這時也是神情凝重,還在努力安撫躍躍欲試想要衝出去的滄海神劍。
他好奇問道:“陸師弟認識這個人?”
陸一漁點點頭:“秋師兄應該聽說過,他就是齊王世子晏危樓。”
此時此刻,感到忌憚的絕不僅僅只有他們,還有不少也想要幹一票無本買賣的人,迅速收回了剛剛探出的半隻爪子,一個個正襟危坐,安分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