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灰撲撲的狀態重新變成一隻華美異常的金紅色鳳鳥,每一片羽毛都精美異常。
在晏危樓混亂的時間感知中,足足過了十幾息,不受控制的光陰之力這才收斂,他左眼瞳孔中的時之晷前所未有的璀璨奪目,像是一個長期捱餓的小孩,終於美美飽食了一頓。
瞳孔重新變為純黑,晏危樓久久不語,臉上一片震驚。
“那是……”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方才那個天妖古鳳記憶中的神秘人,便是人族傳說之中的上古聖師“元”。
而對方居然能夠隔著一段虛無縹緲的記憶,隔著近萬年時光,將光陰之力傳遞給自己?
……這究竟意味著怎樣的力量?又意味著怎樣的秘密?
晏危樓腦海中一片混亂,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量訊息所充斥。
“元”雙眼中各有一枚時之晷,早在八千多年前便預見到晏危樓的出現,甚至故意將天妖古鳳封印在此。又以天妖古鳳的記憶為媒介,將浩瀚到難以計數的光陰之力灌輸給八千年後的晏危樓。兩人之間必然有著極深的聯絡。
“……難道說,我左眼中這枚時之晷,本就繼承自他?”
晏危樓不負責任地猜測著。
“或者說,時之晷不是物品,而是一種與妖魔的血脈神通類似的東西,只是「元」覺醒得更純粹?而他早早預見到我這個後世的覺醒者,特意相幫?”
“抑或是……”
晏危樓想到剛剛重生時從沈老手中獲得的那捲《補天訣》原本,想到上面那些熟悉的方塊字。
“……穿越者不受此界時空約束,自帶時之晷這一金手指,「元」就是更久之前的穿越者前輩?”
種種猜測,不一而足。晏危樓一時腦洞大開,險些忘記了原本的目的。
半晌,他才將這些雜念全都收束起來,開始思考自己剛才在天妖古鳳記憶中找到的其他有用訊息。
按照天妖古鳳的記憶,儘管神州浩土或許還有其他大妖封印之地,但那些妖王的壽命都比不上天妖古鳳,絕不可能活到現在。因此倒是不必擔心還會有下一起類似的事件發生。
同時,晏危樓還得知了一些沒能流傳下來的上古秘辛,其中就包括聖師“元”的種種傳聞。
以前他只將“元”視作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對方那些事蹟只有個大概的印象,但剛才發生的神奇一幕卻徹底勾起了晏危樓的好奇心。
他從袖中抖出一卷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古卷,低聲問道:“你可認識‘元’?”
稚嫩的童聲輕哼了一聲:“當然認識,還陰差陽錯欠了恩情。要不是為了報恩,本君堂堂造化神器,才不會暫時向你這小鬼屈服。”
“據天妖古鳳聽到的傳聞,‘元’來歷神秘,很可能是天外之人,還得到天道氣運所鍾,才能以一己之力戰勝妖魔,這是真的嗎?”
“氣運”這種說法,在如今的神州浩土是不流行的,但上古似乎很吃這一套。開啟瀚海令的其中一個條件不就是人道氣運嗎?不過晏危樓對此抱有懷疑態度。
他不信所謂的命中註定,更不信氣運之說,然而這個世界就是有著種種總是顛覆他常識的事物存在。
乾坤道圖的器靈靜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天外之人應該是真的。是否天道氣運所鍾,多半也是吧。”
“……我曾經在‘元’身上,感應到極為濃郁的天地之靈氣息,他一定很受某個天地之靈喜歡。”
見晏危樓好像沒聽懂,乾坤道圖的器靈繼續說道:“山川有靈,水脈有靈,一方天地亦有靈。每一個自然誕生的天地之靈,必然都是受天道氣運眷顧。那麼能獲得天地之靈喜愛的‘元’,應當也是受天道氣運所鍾吧。”
“聽起來靈族好像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