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出來!!!”
雷龍咆哮,電光蔓延千萬裡之遙,漫天雲海消散一空,天穹之上都蔓延開了細細密密的裂縫。以王都為中心的千里之內,都被這股恐怖的氣息橫掃。
某些靠得太近的吃瓜群眾一下子被波及,甚至都還來不及掙扎,就被無數道暴躁的電光焚成了灰燼。
下一刻,蔓延出近千里的銀色電光像是突然被某種力量撼動,一下子倒卷而回。如鋪展而開的銀色星河突然倒流,逸散的電光於半空中凝聚成了一輪銀色的光球,轟然向著王都砸去。
似乎月亮墜入了人間。
天穹盡頭,一道人影浮現出來。
他一襲玄衣,烏髮未束,衣袍髮絲隨著漫天狂風一同飄舞,臉上罩著一張半神半鬼、似仙似魔的面具。
這人身後揹著一方劍匣,腰間卻懸著一柄漆黑長刀,藏在面具後面的眼睛向著王都所在淡淡掃視過來。
“月亮”甫一墜入王都,便有一隻手出現在王都上空,五指箕張,一瞬間遮天蔽日,將那充斥著爆炸電光的“月亮”一把攝入掌中,悄然抹去。
一張蒼老的面孔在王都上空顯現出來。
他看向晏危樓,咬牙切齒。
“……果然是你!”
“咦?”晏危樓也吃驚一瞬,注視著這蒼老面孔上的熟悉痕跡,“是你,不,應該說,是你們!”
這張奇怪的臉龐上,一邊眉毛粗,一邊眉毛細,一邊眼睛大,一邊眼睛小……處處都充斥著古怪的拼湊痕跡,像是一張拙劣至極的拼圖。而那些讓晏危樓熟悉的痕跡,分明是來自三個人。
他頓時恍然。
難怪此前那三位天人一身真氣似乎同出一源,就連天人領域也可疊加融合,想不到他們還有比那更騷的操作。
“……這難道是合體?”
想到大幽皇室以人祭劍的邪法,這多半又是某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吧。
神州浩土上有不少隱藏的上古秘境碎片,莫非這大幽皇室就是發掘了某些詭異的邪道宗門遺蹟,這才會有如此多連魔道都不曾出現過的邪門秘法?
在晏危樓訝異之際,那張遍鋪蒼穹的巨臉已經張開了大口,向他咬來。
天穹上彷彿突然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黑洞,恐怖的吸力將晏危樓不斷向其中拉扯過去。
另一隻手則突然出現,目標直指晏危樓背後的劍匣。
晏危樓反手抽刀,向後斬出。
天穹上頓時響起連綿不斷的震顛。
顯然,這短短片刻,大幽皇室已經明白了罪魁禍首何來——一國龍脈本是非虛非實的存在,連天人都很難感應到,晏危樓卻準確地找出了所有龍脈節點,直接派人將之同時斬斷,一舉重創龍脈。
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若不是依靠朝暮神劍指引,絕對辦不到。
當初他們鑄造朝暮,本意是為了鎮壓龍脈,聚攏國運,立萬世不滅之基業。
想不到如今卻被晏危樓反過來利用,一舉重創龍脈,幾乎將大幽近千年基業傾覆於今朝。
又怎能不讓大幽上下如癲似狂?
此時,才新建不久的王都再次開啟了所有陣法,庫存的全部靈石都毫不猶豫地丟了出來,還有無數修行者將己身全部修為力量都注入其中……又有三位天人不息以秘法合為一體。
天空上虛幻的黑龍虛影不顧重傷狀態,強行放出一道幽光,大幽龍脈之力,被激發到了極致。
幽光所過之處,舉國上下,無數人的力量都被國運龍脈調動起來,一併匯攏到王都,最終,所有的力量盡數匯入那鋪遍天空的巨臉之中,足以令天人也為之屏息的能量光輝綻放開來。
比大日還要耀眼的光,將晏危樓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