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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出來,外面清晨雨露,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連燈光都還未熄。
許哲未懶洋洋地出了門,剛才負責審問他的那個警察和昨晚的疾言厲色判若兩人,和善地問他,“許先生,需不需要幫你叫輛車?”
他看了眼對方,又若無其事地瞟了眼將亮未亮的天,搖搖頭拒絕。
很快,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裡走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他看到許哲未,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未哥。”還未說完,卻被許哲未抬手打斷,他歪著腦袋,斜眼看他,“老頭讓你來的?”
“是,其實許先生他……”
“哎,打住。”他揚手打斷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機車摩托,“看到沒有?我朋友來接我了。”
隨即他噙著笑大步走過去,長腿一胯上了那人的車,揮手跟警員道別。
“晚上有什麼安排?”
他穩穩坐在後座,看著街道兩旁快速後退的風景建築有些失神。
那個帶她走的男人,他認識。
單奕霆,單家的大兒子,他在這最討厭的人。
“未哥,今晚帶你去新酒吧樂呵樂呵,給你去去黴氣。那裡的服務員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他噙著笑,抬手朝那人的肩頭落下一掌,“媽的,是有多好看,能讓你這麼惦記。”
那人嘿嘿笑著,不做聲,搖頭晃腦。
凌晨12點,夜色深且醉人。
“夢笙”是當地新營業的娛樂場所,據說老闆在外地經營高爾夫俱樂部,閒來無所事事,才在這裡又開了一家熱鬧的酒吧。
燈紅酒綠,笙歌曼舞。
重型機車停下來,放眼望去全是豪車。
許哲未下了車,頗有興趣地吹了個口哨,迎著閃爍的霓虹燈步入大門。
場地很大,各層有大廳、ktv包廂、有舞池,奢靡輝煌。
開了卡,落了座。燈光愈發令人眩暈,音響裡傳出的曖昧音樂如同催化慾望的藥劑,在這裡呆久了,人會變得放縱墮落。
從洗手間搖晃著走出來,他一眼就看到群魔亂舞的人流裡那俯身的纖細女人。
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儘管她穿著保守嚴實的服務員裝束,可是那樣的打扮也讓他眼前一花,噙著笑走到吧檯,對著酒保說了幾句話,隨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夏日星,他從口袋裡掏出五百的大鈔當作酒錢和小費遞給酒保。那人點點,接過錢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夏日星拿著托盤回來的時候,她隱隱鬆了口氣,這是她剛兼職的第二晚,時薪很客觀,只不過要應付一些醉酒的客人比較麻煩。
“小夏,那邊的客人點了酒,你幫忙拿過去。”
酒保將一杯上面點綴著櫻桃果子,晶瑩剔透的藍綠色清酒擱在她的托盤上,指著人潮湧動的3號卡座,“就在那。”
夏日星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舉著托盤走近人群。
許哲未兩手大方地搭在椅背上,饒有趣味地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女人。他站起身子,擋在前面。
“嘿,這麼快就見面了。”
聽到聲音,夏日星抬頭,一眼,她怔住。
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炫彩的燈光下,輪廓依舊立體,刀刻過一般的稜角,線條分明。清朗的面容,此時眼底卻噙著幾分玩味的笑。他穿著純黑色襯衣,袖口往上捲起一指寬,露出腕上戴著的那支銀盤手錶。
她看清他,眉頭擰起,一臉不想靠近。
許哲未看了看夏日星,將嘴唇輕輕地湊近她的耳邊,說,“你現在,是不是特不想見到我?特想拿酒潑我?”
夏日星不說話。
他笑了笑,跟自己的兄弟嬉笑打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