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這才讓把轎子留在霧亭,徒步走到這裡。
顏栩則已經整裝騎在馬上,他騎的就是以前玲瓏見過的那匹白馬,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他穿著茶白繡團花的箭袖,黑色小牛皮的短靴,黑亮的頭髮束成馬尾,面板比在京城時曬黑了些,是健康的古銅色,就和當年玲瓏初見他時一樣。
那時他還沒有封王,整日到處瘋玩,古銅色的面板健康有朝氣,後來他封王了,在王府裡的時候多起來,面板越發白皙,玲瓏那時才知道,原來這人的膚色全是曬出來的。
他騎在馬背上,臉上卻還帶著絲不高興的樣子,就像是誰欠了他的錢不還一樣。
玲瓏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十八歲了也不是小孩子,怎麼就像六月天一樣,說變臉就變臉。
顏栩居高臨下正和小十七說話,一轉身就看到玲瓏正在瞪著他。
他忽然想起那年他在這裡用金錢鏢打了顧錦之時,玲瓏也是這樣瞪著顧錦之,就像是在看個怪物一樣。於是他覺得很好玩,就又給了顧錦之一記金錢鏢,這次打的是環跳穴,顧錦之噗通一聲跪在玲瓏的面前。
玲瓏還是這樣瞪著顧錦之,他正以為她可能會伸手去扶的時候,這小姑娘卻一個轉身,掉頭跑了,跑得還是飛快,像是生怕顧錦之再去追她一樣。
那時他還不知道那個少年是顧錦之,在此之前,因是姻親,又都是愛玩的,他見過顧錦之很多次,他在府裡開賭局時,顧錦之還和甘棠在他府裡大殺四方。
可是在這裡,他就不認識顧錦之了,他沒帶隨從,當然也就沒人告訴他。
他見顧錦之衣著華美,猜想就是西嶺一帶某個莊子裡的少爺,而那個小姑娘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而且竟然穿著緞褲就跑出來,梳著雙丫髻,卻沒帶首飾,別說是千金小姐,就是哪家的丫鬟也不會穿條緞褲就出門的,顯然是農戶家的閨女,不懂規矩,也沒讀過書,從小到大就在山野里長大。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小姑娘跑起來的身法分明是練家子,她練過身法,但卻應是沒有修過內家。
山野村姑倒也可能會有這功夫,只是可惜,被個紈絝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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