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妹妹,我記下了,不但去找孫旺,還順便也找找這個韓李氏”,金子煥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對玲瓏道,“聽說許家一直沒有正式提親,那門親事雖是三嬸定下的,可兩家人這些年也沒有走動,你年紀還小,以後還會有更好的親事,不用急的。”
玲瓏怔了怔,已經明白金子煥定是聽到風聲了。
“許家可是要找別家提親了嗎?”她問道。
金子煥看著玲瓏,小姑娘目光平靜,看不出有何不妥,不過這個妹妹向來沉穩,又識大體,說不定只是硬撐著,回到屋子裡就要大哭一場了。
“這也無妨,待到嫦姐兒的事塵埃落定,我和大哥一起到許家,把當年的信物要回來。”他有些後悔,或許應該先告訴三叔,而不應直接說給玲瓏知道。小姑娘臉皮薄,保不準會胡思亂想。
玲瓏微微笑了,二堂兄是要給她撐腰呢,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二堂兄不用擔心,我和許二爺說了,是我不想嫁人,不關他的事。二堂兄閒下來時,把當年的信物要回來就行了。”
雖然玲瓏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可金子煥並不相信,五妹妹懂事,不想因為她的親事弄得兩家不和,所以才會這樣說吧,既是這樣,那就更應該為她出頭。他也是無意中聽說禮部侍郎施放農的堂弟媳是許家的表姑太太,這陣子兩家走得很近,因為許家和金家訂過親事,所以便有風聲傳到他的耳朵裡,聯想到許家沒有上門正式提親,他便在玲瓏面前多說了幾句,卻想不到玲瓏竟似早就想到了。
玲瓏心裡卻鬆弛下來,金子煥不會空穴來風,金家人裡面,屬他結交的人最雜,五湖四海的全都有,他定是聽到風聲了,看來許家想快些給許庭深另訂一門親事。
回來的路上,杏雨頭一次不敢說話,小姐的親事真的沒有了,雖說小姐說過不想嫁人,可是哪有女子不嫁人的,小姐現在還小,才會這樣說,再過上兩三年,她想起許二爺時,心裡定會很難過。
原以為小姐嫁進許家,就能過上好日子,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小姐還要在孃家這麼熬著。
她終於忍不住了:“小姐,您和許二爺就這樣完了?”
沒有了許家的親事,小姐在金家的日子怕是又要艱難了。
玲瓏笑笑:“這樣不是更好啊,我就留在孃家,守著我娘,再說有了山東那些家當,我吃喝不愁,就是有人想為難我,那也不行。”
杏雨想想也是,小姐自己有錢,不用靠孃家養活,可是也不能不嫁人吧。
玲瓏卻已經轟她出去,芬娘那裡還要讓杏雨再去試探,杏雨不放心,道:“小姐,銀鈴還在園子裡擺弄池塘呢,您找人盯著她。”
玲瓏點點頭:“你快走吧,你不是說給芬孃的兩個孩子各做了一雙鞋子嗎,別忘了帶上。”
芬娘一家要回山東了,玲瓏給她們準備了一車東西,李升早就給送到甜水巷了。
待到杏雨走了,玲瓏就對喜兒道:“全都說了嗎?”
喜兒興致勃勃:“小姐您還不放心我啊,婢子至少告訴了二十個人,銀鈴正在帶人清理容園的池塘,明年要種蓮花了。”
玲瓏賞她一盒窩絲糖:“少吃點,糖吃多了會生蛀牙。”
喜兒得了窩絲糖,早把玲瓏的叮囑拋到腦後了,出了堂屋,走到廡廊裡就拿了一塊窩絲糖塞進嘴裡,沒多時便又跑進屋裡,笑嘻嘻對玲瓏道:“五小姐,您這糖可真好吃,比我以前吃過的都要好吃呢。”
喜兒比玲瓏還小,最愛吃零嘴兒。
浣翠就啐她:“五小姐賞的當然好吃了,你就知道吃,不聽五小姐的,到時生了蛀牙,別捂著腮幫子哭。”
喜兒答應著,卻又把一塊窩絲糖放在嘴裡,口齒不清地說:“真是好吃嘛,浣翠姐